紫蘿衣裙少年郎(1 / 3)

顧惜彤才剛回到臨水閣,就看到被譽為淩都一絕的三千金顧凝雅坐在小偏廳裏喝著茶。

顧凝雅也可稱得上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一雙不修自黛的柳葉眉,眼角稍稍上挑的丹鳳水眸仿佛可以滴出水來,小巧的鼻子下麵是一張飽滿的菱唇,看得人好不憐愛。雖然和以美貌聞名的禦史大夫家的千金程玉琳相比,少了一點弱柳扶風的我見尤憐之感,但是,若論上琴棋書畫,那顧凝雅絕不會辜負淩都一絕的美譽。

顧惜彤懊惱地歎了口氣,慢騰騰地磨到圓桌邊上,隨便坐下。沒等顧凝雅開口,她就說了:“若是要說選秀的事就不必了,反正我是不願入那高牆之內的。”

顧凝雅無奈地瞪了她一眼,“就你皮,我看你以後怎麼辦?這幾年來都沒有人提親……”

“沒有更好!凝雅,我們家呢,就你有那娘娘命,我可不願和那些女人爭一個男人。”

顧凝雅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著眼前沒點大家閨秀姿態的姐姐,嬌嗔道:“能進宮裏可是天大的恩賜啊,就你歪點子多!”

顧惜彤笑嘻嘻地說:“好妹妹,你是淩都的才女啊,進宮定是光耀咱們顧家的門楣。要我進宮了,不是給爹臉上抹黑嗎?”

“我懶得理你了,你也休得再胡鬧,選秀的時候可別動什麼歪腦筋……”

顧惜彤看到顧凝雅站了起來有要走之意,趕緊連連點點稱是。送走了顧凝雅,顧惜彤好沒形象地癱倒在躺椅上,過了一會兒,朝外邊喊道:“小白……”

尾音還沒停,就見一抹藍影閃進了偏廳,還伴隨著一聲咆哮:“說了別叫我小白,聽見沒?”

顧惜彤依舊瞌著眼,完全無視那聲咆哮,“最近的商鋪有沒有什麼異常?明天把賬目都拿來給我看看。”

“不是才2個月嗎?你要幹嘛?”眉目還能看出些稚氣的藍衣男子隨意地半搭著身子靠在椅背上,一邊往嘴裏塞著放在桌子上的紅豆糕。

“下個月要選秀啊,大哥,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顧惜彤瞥了他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啊……我忘了你也要選秀。哎!就你那名聲還要去選秀啊?”

“例行公事也總得走一趟。”顧惜彤無奈地坐起身子,用手按了按眼眉。“還有啊……小白,我好歹是你的主人吧,真沒大沒小的。”

一聽到“小白”,藍衣男子立馬麵目猙獰地說:“我叫白羽,別再叫我小白!你不叫我小白,我把你當姑奶奶供奉在我家都行!”說完,氣呼呼地又往嘴裏塞了幾塊紅豆糕。

顧惜彤一臉無辜地說:“小白不挺好聽的嗎?而且,那年我救你的時候,你就像一條小狗一樣,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還沒說完,白羽就已經翻身飛出門外,留下一聲“我明天再來”久久回蕩在偏廳的屋頂上。

“嘻嘻……”彩萼不禁捂著嘴偷笑,“小姐,白羽現在恐怕都內傷了。”惹得其他丫鬟也捂著嘴兒笑。

白羽是東撫將軍白家的小公子。白家世代為將,是朝堂上少有的對皇室忠心耿耿的臣子。白羽的爺爺白老將軍曾為天禦皇朝開疆辟土立下赫赫戰功,到白羽的父親,也就是現在的白將軍那一輩,雖然家室安在淩都,可是將軍卻是長年駐紮在邊疆,直到當今裕德帝登基前才奉命調回淩都。白將軍戎馬一生,對三個兒子甚是嚴厲。

五年前才11歲的白羽按照白老將軍留下的規定,以曆練為名第一次離家北上。本來帶了八名隨從的白羽隻要順著官道走,是絕對不會有危險的,但是事情就是那麼巧。那年雨水特別豐盛,他們如果要走官道的話,勢必要沿著恒河前行,但是因雨水多,恒河水泛濫甚至湧上官路,根本難以通過。所以,他們決定放棄官道,從槐山腳下穿過黑霧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