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槍口都停止了射擊。
易天行也在等待著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宣布結果。
馬上他就聽見了自己最後的成績：“第ae86號挑戰者，中彈兩次，耗時36秒，通過。請問是否繼續二層挑戰。”
還是那個房間，所有人都在等著易天行的選擇。
白懷蒲看著屏幕上那個剛才表現十分優秀的少年，心裏想著：“不要讓大家失望啊。”
……
易天行聽著那個冷冰冰的聲音，覺得有點熟悉的感覺，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隻是現在自己要不要繼續上去？
剛才的表現自己並不是很滿意。雖然規則裏麵沒有說過中彈的數量限製，但是他不會去關心這個。他是個驕傲的人，在他心裏早已將自己當做那人的學生，他不會丟他的臉。要闖，就要完美收場，全身而退。
他突然對著那個聲音說道：“可否重新挑戰？”他並不知道那個機器能否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他並沒有收到那樣的選擇。
不過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在沉默片刻之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可以。不過再次挑戰，路線和攻擊點將全部改變，請確認是否重新挑戰？”
回答她的是一個堅定的聲音：“再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決定重新挑戰的時候，在那個房間內的五個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
“第ae86號挑戰者，中彈兩次，耗時32秒，通過。請問是重新挑戰還是繼續下一層？”
“第ae86號挑戰者，中彈一次，耗時三十秒，通過。請問是重新挑戰還是繼續下一層？”
……
“第ae86號挑戰者，中彈零次，耗時三十秒，通過。請問是重新挑戰還是繼續下一層？”
就這樣易天行不知道他到底重來了多少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大口的喘著氣，聽著那個完美的零，他終於露出了笑容。雖然在時間上沒有進步，但是總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完美收場，他覺得這個成績應該算是不錯的。
然後他隨口一句：“最好的成績是什麼？”這些次數下來他已經習慣和那個冷冰冰的這麼隨意的說話。
就在他問出這句話之後，花院士的雙手再次進行著無比複雜的計算。在她停下來的那一刻，屏幕上跳出了一個數字，六。
所有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不是吧，花姐，肯定是弄錯了？”喬池開口道。
“理論上是不會錯的。根據目前場內所采集到的所有數據綜合計算出來數值就是這麼多。”花院士也被這個數值所深深的震撼了，她從前在聯邦科學院工作，不知道幫多少大家族的天才們和軍隊的精英們設定過訓練計劃，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理論數值，雖然是理論上，這也太離譜了。
“告訴他，讓他選。”還是醫生一錘定音，但是誰都知道他一樣很緊張，更多的是激動。
易天行很奇怪他這次的問題讓那個電子聲音沉默了這麼久，該不會是短路了吧？
就在他準備選擇進入下一層的時候，那個聲音來了，帶給他的是一個讓人感到十分遙遠的答案：“零中彈，五秒。”
易天行輕鬆的表情沒有變成驚訝就直接凝固在臉上。他慢慢坐在通往二層的樓梯上，開始沉默。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他站起身朝著大門走去。
房間內的的寧欒看見他這異常的舉動，對著眾人說道：“我去看看。”
……
易天行走出那扇沉重的大門，他腦海中隻有那一個數字，五。
他把手伸進那懷裏，捏著那個小小的石頭，那是他的過去。自從他得到它的那天起，他就對未來充滿了期待。他相信未來的聯邦一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因為它，他成了老師眼中的天才。
可是那個數字像是一計讓他毫無招架之力的重拳直接將他擊倒。即便是自己用上那朵火焰，想來也沒有辦法達到那樣一個讓人仰望的數字。
他想那個數字的主人一定沒有這樣的寶貝，也沒有那朵神奇的火焰，卻照樣一騎絕塵。易天行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對自己失望。
寧欒看著有些失落的易天行，心裏有些擔心，他想著那個令人熱血的數字，很想告訴這個眼前的學生，但是他不能。他故作輕鬆到：“感覺如何？”
易天行不知道一切都在教官眼中，他很認真的會回答：“我會再來的。”他想，別人能做到，我也一定能。
這一刻，他丟下了從前的驕傲，丟下了那塊石頭。
這一刻，他是不自知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