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生命就是在趕路(1 / 1)

那是一個秋天的早晨,我和遠在山西介休當兵回家探親的二哥騎自行車去縣城。

走到一座淺水河的橋上時,我們看到一位盲人,移動著竹杖,試探地走在寬闊的路上。他走得不是很快,但卻很忙,因此看上去很快的樣子。這位盲人僅僅成為了我們路上閑聊的對象,我們也沒有太多留意,便一晃而過。

一路上,我和二哥談起了工作中的不如意。我們兩個騎行在路上,一下陷入無邊的迷茫無措的生活黑洞中,似乎一時看不到希望了。

回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鍾了,我們邊行邊談,在縣城的邊緣地帶,我猛地對二哥說:“看……”順著我眼神的方向,二哥也看到了那位盲人。

四十多歲的盲人大哥,和來時遇見的一樣,左右甩動著竹杖,敲打出並不悅耳的聲音。但他的擺動,絕不是肆意地抱怨式敲打,而是在試探性地詢問—向路麵詢問。他腰板筆挺,步履堅定。

蒙蒂,我的神經被觸動了。下了車,走近他,問:“大哥,你是去哪裏呀?

他怔了怔,然後坦然地說:“去心裏。”

“心裏?”我的心靈再次震動。

“可不咋地?心中想哪就去哪兒。”盲人大哥慢慢地答複我。

去心裏?這豈不是沒有目的的行走?那是很累的,也是正常人所不願的。在紛繁複雜的社會交往工作中,我們自詡學會了很多,也掌握了許多捷徑和竅門,然而總是走得一塌糊塗卻自以為是。麵對盲人大哥清澈透明的回答,我肅然起敬,他不停地行走,追求的竟然是心靈。比一比,我的追求,我們的追求呢,豈不慚愧?

我忽然想問問他有沒有煩惱,又怕傷了他的自尊。一時,我變得懾懦起來,吞吞吐吐地問:“你不覺得……”

“你是說‘悶’吧。”

“嗯。就沒有過嗎?”我極快地問道。

他釋然一笑,說:“悶啥?細想想,我的耳朵好好的,腿腳也靈活,想上哪兒就能去。比起那些腿腳不便的人來,眼睛看見了地方卻到不了,我還算幸運呢。我的生命就是趕路。”再上路時,我和二哥都默默不語,心中反複咀嚼盲人的話—我的生命就是趕路。

想擁有幸福,就隨時可以擁有。共享幸福是一種感覺,不要讓浮躁的心長滿雜草,慢漫探索著行走其實就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這樣試試看:

體驗即使是最簡單的行走,也能帶來成功的幸福。

用火燒鐵絲,不扔掉,體驗光亮帶來的不全是幸福。

用頭發拴住書,看能不能提起來,體驗探索的魅力。

榮譽這東西,不會給一個偷盜它但配不上它的人帶來愉快,它隻有在一個配得上它的人的心裏才會引起不斷的顫動。

一時的暗淡是為了將來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