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容安出門,沈重華和北堂彥立即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
沈容安其實是很謹慎的,走在路上還不忘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大概也是怕會被人盯上,可惜她的武功實在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身後跟著不止一個人。
居然是在西院嗎?北堂彥明了,這裏目前就是傲劍山莊比較安靜的地方了,大部分的屋子暫時性的充當了庫房收著些東西,沒想到他們居然就躲在這裏。
沈容安總算找到了暫時落腳的房間,那間屋子她離開之前摘下自己頭上一根紅色緞帶綁在了門框上,倒是很好辨認。
鬆了口氣,一壺熱水從大廚房提到這裏也已經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她從小到大哪裏做過這樣的事情,最多不過就是繡繡花,做做衣裳鞋子什麼的,可算是體會到丫鬟們的不易了。
輕輕地推開門,沈容安閃身進去:“爹爹,我回來了。”
老道聽見腳步聲開始就在緊張的戒備著,如果是敵人,他是拚死也要反抗逃離的,若是落到敵人手裏,他做過的事情勢必不能繼續保密,若是被師門那些老古板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他自己拋棄了師門,可依舊改變不了他的名字還留在師門的事實,除非他情願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全部毀掉,換回自由。
沈容安一出聲,老道頓時鬆了口氣,感覺自己的衣裳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你沒遇上什麼意外吧?這麼長時間才回來,我擔心得很。”
“這個地方看起來哪裏都一個樣子,我差點就迷路回不來了。”沈容安拿過桌上的一個茶杯,不知道多長時間沒人用過了,用熱水燙了一下:“爹,你先喝點熱水吧。”
老道享受著女兒周到的伺候,滿心愜意,身上的痛苦好像也減輕了很多。
秋十三用於控製他的手段很是隱秘,本來就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也不怕老道會因為身體古怪的原因懷疑到他身上去,他甚至以為是自己練功不當,加上受傷嚴重走火入魔才會出現渾身冰冷的情況。
就著沈容安的手喝了一杯熱水,身體不但沒有感覺暖和幾分,反倒越發的冰寒起來,老道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沈容安看的擔心,但是要說去請大夫,別說她不知道大夫住在什麼地方,就算知道,沒有老道出手,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叫對方來給老道看病。
情急之下她從懷裏掏出還熱乎著的包子,雙手送到老道跟前:“爹爹你吃點東西吧,或許吃了東西身體就暖和了,要不然,要不然女兒去給你弄點酒來?”
老道咬著牙忍受著這一波刺骨的冰寒過去,一張老臉無精打采虛弱蒼白,還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我沒事兒,你自己吃吧,我要打坐調息一下,你別擔心,我就是練功出了點問題,好好調息一下就沒事了。”
沈容安眼巴巴的看著他盤腿坐在床上努力的開始運功,忐忑不安的坐到一邊看著,包子被放在一旁無人理會,漸漸的涼了。
沈重華和北堂彥其實就在外麵,老道受了傷,根本就沒發現外麵還有兩個人在偷聽,偷聽的兩個人卻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北堂彥對著沈重華使個眼色,兩個人悄沒聲息的離開那裏,確保說話聲那兩個人絕對聽不到之後,北堂彥才沉吟道:“看樣子那道士真是受傷了,而且很嚴重,我們若是想要抓他們這是最好的機會。”
沈重華心裏恨不得這對父女趕緊死了才好,這個時候卻忽然又想起秋十三說過的話,他好像留著這兩個人還有用處的,不禁猶豫了一下: “先留著他們好了,我覺得十三似乎有自己的打算。”
北堂彥有些不解,她明明就特別的敵視沈容安父女兩個的,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抓住?秋十三會有什麼樣的打算瞞著他們呢?
沈重華對他疑惑的眼神無言以對,想要報仇的話還有的是機會,隻要她還活著,總能找到合適的時機的,更何況,秋十三說過會替她討還公道的,她相信他:“走吧,我們回去再說,我想十三已經給他們兩個準備好了豐富的將來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麵,忐忑不安的湯圓總算放下心來,乖乖去休息了,沈重華坐下來想了想沈容安今日的舉動,這個女子曾經為了自己的前途用父親的性命為代價逆天改命,應該是個對生父極為無情的人才對,可是今日看她行事的樣子,卻不像對老道全然無情的樣子。
“嗤!”細微的聲響在耳邊響起,沈重華人還坐在椅子上,手掌一拍桌子,整個人猶如水裏的遊魚一般向後翻轉避開了射過來的銀針,同時一腳踢出去,自己剛才坐著的凳子立即飛起來,卻被毫無聲息進門的人給抄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