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奴急匆匆地跑進門,秋十三背對著他坐在燈火前,手裏拿著一卷書慢慢的看著,燈火照的他的睫毛額外的濃密纖長,在眼睛周圍投下一排細小的陰影。
“爺,出事兒了!”秋奴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憨厚的臉上急的出了汗:“您還在看書呢!李家的二夫人,您的姑姑出事了。”
秋十三的手倏然一緊,慢慢的回過頭來,燭光映的半張臉明亮半張臉黑暗,看起來有些陰森的感覺:“你說什麼?”
“爺!”秋奴跑近了幾步:“是真的,外頭都傳遍了,李家懸賞緝拿沈重華,賞金的數額很大,已經不少人出麵了,據說是因為沈重華縱火殺人。”
秋十三靜靜的坐了片刻,忽然一抬腳踢翻了桌子:“荒謬!這消息是誰傳出來的?”
說沈重華害死了姑姑,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秋十三壓根就不信,這絕對又是李家的一個陰謀。
“爺,您別不信啊,沈重華早就已經不是以前的沈姑娘了。”自從沈重華決定離開秋十三,秋奴就對她完全的沒了好感,連客氣的姑娘也不叫了,直接稱呼名字:“她能夠貪附權貴的攀上歐陽家,怎麼就不可能謀害別人呢?爺,您別再傻了,她早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在這裏妄加揣測!”秋十三煩躁的嗬斥道,秋奴是很忠心,可是腦子不會轉彎,這麼長時間了居然還是沒有把事情弄明白:“我要知道事情的具體經過,去查清楚!”
秋奴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如果可能的話他真的是不想去的,真搞不明白自家爺,以前就是個冰冷的性子,什麼樣的美人都無法入眼,自從認識了沈重華之後就像魔障了一樣,對方都已經絕情至此了,他還是不肯放棄。
秋十三背著手站在窗前,推開窗戶望著外麵的月色,姑姑居然死了,這怎麼可能?為什麼他最近什麼也算不出來了,難道這件事情也會跟自己產生關係嗎?
在尋找秋十三的不止沈重華一個人,花影自從秋十三宣布脫離秋家之後就一直心情不好,以前她覺得老祖安排她去伺候秋十三這樣一個沒什麼底蘊勢力的,簡直就是大材小用,過去之後有幾次三番的收到他的冷待和刁難,心中也未嚐沒有發狠要報複他的,可是如今秋十三離開了,她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少了點兒什麼,加上秋家最近因為秋十五的兩個妻子之間的鬧劇很不安生,花影厭煩之餘,終於下定決心尋找秋十三,沈重華那個不可靠的女人終究還是拋棄了他,這個時候的他,是最需要關心的吧!
至於秋家現在的情況,花影隱隱的有些擔心,最近江湖上風雲詭譎,感覺似乎有人在背後搞風搞雨,不知道究竟在圖謀什麼,但願秋家不會因此受到什麼大的損失。
要尋找秋十三,他最後出現過的傲劍山莊自然是非去不可的地方,花影大概前世跟湯圓有仇,才剛潛進去就遇上了湯圓,兩個女子麵麵相覷了片刻之後,湯圓笑起來:“哎呦,稀客啊,隻是不知道原來秋家的人做客喜歡翻牆啊!真是少見。”
花影本打算悄悄進來看看,誰知道一進來就遇上了湯圓,頓時一張美麗的臉孔扭曲起來:“又是你這個賤婢!你的主子是個不要臉的,你自己也是個沒臉沒皮的,見十三少沒有多大用處了就想要一腳踢開了,無恥下流!”
湯圓不怒反笑:“這可真是做賊的喊捉賊了,不要臉?無恥下流?那不是花影姑娘你嗎?哦,這會兒忘記了你是怎樣死皮賴臉的硬貼著十三少了?真稀罕,我們家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自己心裏清楚,用不著你在這裏囂張,總比你這樣倒貼上去人家還不要的好。”
花影的傷疤被她毫不客氣的戳中了,頓時氣得一把抓過來:“沒有十三少給你撐腰,你還敢這樣囂張?難不成以為我是個好脾氣的了?”
花影的功夫打小就是由秋老祖教出來的,自然是厲害得很,湯圓那點花拳繡腿根本就不夠看,自然是毫無意外的被花影抓在手裏。
“小賤人,你喜歡逞口舌之利是吧?”花影的連扭曲著,看起來格外的凶狠:“我割了你的舌頭,看你以後還怎麼逞口舌之利!”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把鋒利的小刀,陰寒的目光盯著湯圓,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湯圓張開了嘴。
湯圓心裏有些隱隱的後悔,當然不是因為她諷刺了花影,而是後悔自己沒有選好地方,若是當著北堂彥的麵諷刺花影,她自然就沒這樣囂張了。
花影的眼睛裏全是報複的快感,一直被這個低賤的小丫頭欺負,她高傲的心裏早就積壓下了無盡的怒火,以前是顧慮著秋十三,如今秋十三不在,正是收拾這賤人的機會:“我要割了你的舌頭刺瞎你的眼睛刺聾你的耳朵,讓你從此以後不能看不能聽也不能說,就算遇到了十三少,也沒辦法告訴他是誰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