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的?林五娘一雙漂亮的眼睛頓時就瞪了起來,目光要噴出火來,女人對於受難的孕婦總會有一種特殊的同情,可能她們同樣是女人,孕婦身體裏麵還孕育著下一代,孩子就是女人的天。
沈容安為了留下來連肚子裏麵未出世的孩子都利用上了,利用他們對這個小生命的同情心,真是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林五娘自己沒有孩子,對於這樣對孩子的人極其的看不順眼,馬上就變了臉色:“既然是暈過去了,今兒的話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依我看,還是趕緊給她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
沈容安微微鬆了口氣,她昏過去不就是為了那些人能夠把她先留下來休息養胎,隻要留了下來,她就有法子以後也留下來。
可是她高興的有點太早了,在場的人既然已經看穿了她是在裝暈,又豈會讓她隨了心意,秦夫人似笑非笑的說道:“十三啊,你可別隨便往她身上紮針,人家金貴著呢,肚子裏麵的可是秋家的骨肉,要是有一個不慎,人家找上門來,那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呼,不紮針就好,不紮針就好,沈容安更是大大的鬆了口氣,忽然感覺秦夫人是個好人,要不然,真被那麼長的針紮下去,想都不敢想,太恐怖了!
沈容安卻也不想想,真要是有那麼長的針,秋十三該如何帶在身上?
秋十三看看手裏兩根一般長短,隻是粗了一些的銀針,搖搖頭,粗一些的針紮下去隻會感覺特別的疼,沈容安若是忍不住絕對會有動靜,可是那樣長的針,要紮哪兒?
秦夫人接下來說道:“同樣的道理,沈容安現在可金貴著,一點閃失都不能有的,要是在咱們這裏出了問題,咱們也擔當不起不是?還是趕緊送走吧,送去別家醫館裏頭叫大夫好生看著。”
什麼?把她送走?沈容安聞言一急,她費盡心思不就是想要留下來,被送走了那還有什麼用?睫毛顫動著就想要醒過來。
“你們看,她是不是快醒了?”北堂鋒坐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戲,這個時候忽然說了一句,“我剛剛好像看到她動了動,醒了好,醒了好,自己離開那是最穩妥的,咱們就算把她送出去那也是沾上了麻煩的,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的,要是她自己離開,那就跟咱們完全扯不上關係了。”
沈容安咬牙,你狠,她果然還是不能馬上醒過來的。
在場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熱烈討論起來,討論的中心就是該如何對待沈容安,春天地麵上還是很涼的,沈容安躺了片刻就覺得身子底下一片冰涼,無處不在的寒氣似乎要鑽進骨頭縫兒裏麵,身孕才滿了三個月,初初有點顯懷了,這麼躺著,很快就感覺到肚子裏麵開始不舒服起來。
沈容安有些慌了,如今肚裏的孩子可就是她的命根子,要是出了個什麼意外,她哭都找不到地方。
沈重華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暗暗好笑,作繭自縛了吧?裝暈就能把事情解決了?不是天底下都是好心人,看到你身體不適暈過去了,就會毫不在意,不計前嫌的把你收留了。
農夫與蛇的故事,可不是人人都聽不懂的。養一條隨時都會咬你一口的毒蛇,那可是件極危險而且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言的北堂彥,他一直沒有開口,似乎有什麼主意的樣子,她自己想要過去問一聲,可是腿腳酸軟無力,不禁橫了身邊悶笑不已的秋十三一眼,偷偷捏了他一把:“笑什麼笑?你去問問師兄,我總覺得他似乎有什麼主意。”
秋十三雖然被狠狠地捏了一把,卻依舊是滿臉的笑容,依言走到北堂彥身邊,咳嗽了兩聲:“咱們出去說?”
北堂彥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沈容安,無聲的點了點頭,兩個人站起身來走了出去,確定說話的聲音沈容安聽不到了,秋十三才開口說道:“你是不是打算把她還給秋家?”
北堂彥毫不意外秋十三猜到了自己的心思,緩緩的點了點頭:“她畢竟還是秋家的媳婦,雖然秋家李家都在尋找她,她自己猶如喪家之犬一般東躲西藏,可是秋家卻並沒有宣布休妻,況且,她肚子裏麵還有孩子。”
秋十三也明白,沈容安雖說不是趙博雅,可是肚子裏的孩子卻真的是秋家的骨血,她自己本身就是個燙手的山芋,加上這個孩子:“把她送回去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怎麼交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