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會,最終定在這個周末的星期天。
回家和父母說起的時候,手塚媽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手摸了摸手塚的額頭,溫婉的笑了笑:“國光,抱歉。那天商社有些事情,我和你父親大概不能過去了。”
“啊。”手塚略微垂了垂眼睛,然後才慢慢的說道,“沒有關係。母親,你放心的和父親去吧。”
“嗯,我相信國光能夠處理好的。”手塚媽媽微笑著道,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再次道歉道,“國光,真的很抱歉。下次我一定陪你去。”
“啊。”手塚點頭,垂下的發絲擋住了鏡片後的眼神,“那母親,我先上去了。”
得到手塚媽媽的點頭允許之後,手塚便轉身慢慢的上樓去了。
迎新會那天,人潮如織。
手塚以及班上其他的班幹部跟著班導接待著前來問詢的家中,並時不時的解釋著什麼。隻是,慢慢的,由於家長的到來,其他同學便一個個的散去了。
到最後,連大石也和他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這時,手塚才發現,就隻有自己還跟在老師身邊。其他人,基本都是在和身旁的家長說些什麼。
見他沉靜的眼睛出現些許光彩,原本正和家長談話的班導突然和眼前的家長說了些什麼,然後低下頭看向手塚,然後柔和了聲音道:“手塚,你也過去吧。”
啊?手塚微微抬頭。
“你爸爸媽媽他們怕是等急了吧?”年輕的老師笑了笑,眉間是一派了然的神色,“去吧。我這裏已經可以了。”
“啊。”手塚點頭,雙手在身前交握著,看了班導一眼,然後慢慢的朝外走去。
手塚一邊往外走去,一邊略帶些歆羨的看向旁邊和樂融融的一家人,然後暗了暗眼神。
雖然,那天母親說不能過來的時候還說著不在意。而且,即使到現在,也仍舊在理智上堅持著不在意。可是,胸中還是有些酸酸澀澀的感覺,悶在那兒,不肯散去。
緊抿起唇,手塚雖仍是麵無表情,卻比平時冷了幾分。
因為一直垂著頭,並沒有太過在意周圍的環境,當眼睛看到那個飛速閃過的酒紅色身影時已經來不及躲避。
被撞的退後了幾步,憑著平日的鍛煉以及良好的平衡能力才沒有摔倒。手塚悶哼了一聲,胸前被撞到的地方有種鈍痛的感覺。
撞人的少年此時則是一邊捂著被撞痛的額頭,一邊不住的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你有沒有事?你怎麼樣?有沒有撞痛?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
道歉的聲音,在觸及那張麵沉似水的麵容時,戛然而止。
“手、手、手塚君?”少年的聲音明顯有些結巴起來,溢滿歉意和笑容的麵容已經帶上了一份尷尬。
隻是,不過片刻,少年已經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後才眨巴著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手塚君,你怎麼會在這兒?對了,我是七班的菊丸英二,和你一樣是網球部的。”
“手塚君,你還記得麼?”少年眨巴著眼,眸中亮閃閃的全是期盼。貼在鼻梁上的膠布一晃一晃,明亮的笑容映襯著那酒紅色的頭發,顯得極為燦爛。
“啊。”手塚點頭,既不忍心打破眼前少年眸中的期盼,再加上他也確實還記得這少年。畢竟,菊丸英二雖說是中途加入網球部的,可一進來,就和部內的其他人打成一片。而且,和大石的關係很好。再加上,菊丸那種太過於花裏胡哨比較適合觀賞的舞蹈式擊球,還是給他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的。
“菊丸君。”他禮貌的點頭,隻是,想到他剛剛在校園中快跑而撞到自己的事,終於還是忍不住板起了臉,沉聲道,“走廊內不得奔跑,這是規矩。”
一提到這茬,菊丸立時苦下了臉:“呐,呐,剛剛真的很對不起喵。手塚君,你怎麼樣喵?有沒有撞到哪兒喵?”
“英二,這邊——”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手塚回過頭,卻是一個相貌和菊丸相差不大卻比菊丸要大上五六歲的笑容陽光的女子對著菊丸招著手。
聽到這喊聲,菊丸的眼睛瞬間再次亮了起來。
“啊拉啊拉,我就過來喵。”說著,菊丸就打算朝那邊走去。隻是,身子剛剛移動,他卻又再次回過頭來不確定的問道,“手塚君,你真的沒什麼事麼?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先過去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