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真田便要回神奈川。
想著手塚也有許久不曾去過自己家了,父親母親還有左助都念著他,也就問道:“國光,要和我一起麼?”
手塚抿了抿唇,唇上的傷口雖然細小,但仔細看也能看得出來。
“我過些天再去。”他搖搖頭。
真田離開後,手塚便立刻上網查了格林—巴利綜合症來。
對這一病症了解的越多,手塚就越心驚。
他剛想拿起手機給身為醫生的真田彌亞打個電話,後來一想,真田肯定會過去問的,也就沒打了,轉而把電話打給了身為藥劑師的舅舅白石京介。
“舅舅,關於格林—巴利綜合症,您能和我說說麼?”電話一接通,手塚也沒說其他的什麼,直接開門見山道。
“國光,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來了?”白石京介心裏一驚,聲音就不由自主帶出了幾分憂色來,“難不成你……”
“舅舅,我沒事。”手塚低聲開口,“前些天在書上看到這個病症,所以想了解一下。”
“哦,那就好。”白石京介瞬間鬆了一口氣,然後和他講了些這個病症的症狀、治療以及治療後的各種後遺症等等。
手塚一邊聽一邊拿筆認真的做著筆記。
“不過,國光,這個病症是神經性的,我並不專攻這一塊,所以了解的也比較淺顯。你想了解的話,我可以推薦幾個專門研究這一塊的醫生給你,你可以和他們好好聊聊。當然,你也可以去看看這方麵的醫書。”
“嗯。”手塚回道,“舅舅可以把那幾個醫生的聯係方式和地址給我麼?有空的話,我會專門去向他們請教的。”
白石京介想了想,一時也記不太清,手頭也一時沒找著筆記本,便叫手塚等了等,說找著了再發郵件給他,最後笑道:“國光這麼有興趣,以後是想學醫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太好了,記得多和舅舅聊聊哦。”
手塚微勾了勾唇角:“如果祖父同意的話,我不介意。”
“行了行了。”白石京介搖搖頭,“姐姐和姐夫還沒回家吧?”
“啊。”
“記得來家裏玩啊。藏之介和友香裏可念著你呢。”白石京介笑著道,“我先上班去了。國光,你好好休息。”
“嗯。”
等待的瞬間,他也給一直為自己治肘傷的大石章高醫生打了電話,問他能否推薦些主治神經性根炎的醫生。
大石章高雖有些不明白,但手塚的表現向來很好,更何況他是自家侄子的好朋友,也就推薦了些圈內比較有名的醫生還有些自己在大學裏認識的如今在大學裏搞研究的教授們。
手塚一一把他們記了下來,然後按著人名先一一在網上查了一遍他們的生平及成就,然後一一編了號,又算著時間想著什麼時候去拜訪一下。
中午的時候真田打了電話過來,說了下幸村已經醒了,如今情況還算穩定,叫他別太擔心之類。
手塚聽著他都快發抖的聲音什麼都沒說,隻默默掛了電話。
然後,他看著滿書桌的筆記,也隻是稍稍整理了下後便放入了包裏,隨手拿了一件風衣穿上後便直奔神奈川。
他沒去真田家,而是先去了真田彌亞所在的神奈川第一醫院,在住院部問了一圈,卻並沒有一個叫做幸村精市的少年入住。
他剛拿起電話想打給真田,最後卻還是慢慢的收了回去。
他明白,其實真田到底還是不忍自己陪著他一同難過的。
他背起包沿著醫院外的馬路很慢很慢的走,雙手插在風衣的衣兜裏。
風很涼。
有綠色的樹葉和粉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飄下來。
手塚站在分岔口上,在去真田家還是去立海大附屬中學的選擇上猶豫了兩秒,然後果斷走上了前往立海大的道路。
立海大的校門一如既往的古典而大氣。
因為放了春假,守門的門衛坐在值班室裏一手撐著腦袋半眯著眼睛打瞌睡,校內也就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在校園裏走著。
他在門外站了一會,然後慢慢的往回走。
旁邊有穿著立海大校服的女生語氣慌張的竊竊私語:“百合子,你知道麼?網球部的部長幸村君似乎是住院了呢。”
“嗯?啊?”原本還是輕咦,後麵卻是陡然揚高了聲音。紮著馬尾的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頭,伸手捂住嘴巴,“由奈,什麼時候的事?幸村君現在怎麼樣?身體還好吧?病情不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