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真田看到了眉宇間掩不住震驚之色的柳。
“弦、弦一郎。”柳原本緊閉著的眼睛睜開,說話的聲音還打著顫。
“怎麼了?”真田朝不遠處的病房裏看了一眼,仁王他們正陪著幸村聊得開心。
“你、你和手塚……”柳深吸一口氣,終於鎮定下來,“弦一郎,你是認真的麼?”
真田沒有說話,隻回了他一個理所當然的眼神。
柳默默的走遠了些,然後才道:“你家裏,會同意麼?”
依他的了解,真田家向來是最保守而古板的,同性戀這般在世人眼裏看來離經叛道的事,真田家怎麼能夠接受得了?
“蓮二。”真田看著柳輕歎,臉上驀然綻開一個極其微小的笑容,說出的話語三分柔和三分無奈三分欣喜,還有一分慶幸,“他們,不舍得的。”
真田的話語那麼篤定,柳忽然就放下心來。
既然弦一郎已經決定好了,作為朋友,隻需要支持就好。
幸村的病房裏仍舊熱鬧著。
仁王和丸井一如往常的掐著架,順便聯手欺壓欺壓切原,柳生則是一臉淡定的看著戲,順便在火焰快要熄滅時澆上那麼幾升油,老好人的桑原仍舊一如既往的勸著架,勸不動後便不由自主的英語中夾著日語往外冒,於是英語苦手的切原火氣就更大了。
幸村兩手環胸坐在床上笑看他們鬧,自覺看戲看夠了便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於是全體人的視線便立刻集中在了幸村的身上。
“部長你身體還好吧?”
“部長你要不要緊?要不要去叫醫生?”
……
“我沒事。”幸村笑著開口製止了他們的擔憂,“隻是某些人太吵了而已。”
“肯定是丸井學長啦。”切原瞪了正吹著泡泡糖的丸井一眼,“都說學長不要那麼大聲了。”
“怎麼能怪我啊,明明你才比較吵好不好?”丸井一看小學弟的火立刻要發往自己身上,連忙禍水東引,“幸村說的明明是仁王才對啊。你沒見幸村一直看著仁王麼?”
“哦,說的也是。”切原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仁王學長確實很吵。”
“赤也你說什麼呢?”仁王笑著揉了揉切原的那頭卷發,“幸村說的明明是你來著。我看你最好還是不要說話了,要不然下次真田肯定不會讓你再來看望幸村的。”
“不許動我頭發。”切原掙紮著把仁王的手拿開,然後瞪他,“副部長才不會這樣做呢!”
“好了。”幸村唇角的笑容益發燦爛了些,“最近訓練情況如何?立海大奪冠的希望,可放在你們身上呢。”
說起這個,就連一向懶懶散散的仁王神色都變得認真起來。
“王者立海大,毫無死角。”幾人齊聲道。
幸村的笑容明亮了些:“那麼,等你們的好消息。”
等真田和柳回來後,幾人又嘮叨了幾句,見幸村精神有些乏了,大家也就起身告辭了。
幸村想了想,還是叫住了真田。
“弦一郎,你和手塚,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真田在凳子上坐了幾分鍾,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幸村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知道?”真田驚愕,因為幸村還在病中,這事他並不曾與幸村說過。不過,驚愕歸驚愕,幸村一向敏銳,他也從未想過要瞞著,知道這事也實屬平常,也就釋然的答道,“你生日前幾天。”
“果然。”幸村笑了笑,“那時去函館,是我任性了。”
“沒有。”真田皺眉,“抱歉,那時候沒有陪你一起去。”
“弦一郎已經對我夠好了。”幸村仍舊是笑,卻忽然眨了眨眼,“弦一郎不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和手塚的事麼?”
“嗯?”真田果然挑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