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科盯著李麟“總督還在,我隻希望你能夠冷靜一下,至於什麼事情,你過去看就是了。”
李麟的臉還是板著,艾科打了個哈欠,拍了拍他的肩“最重要的是,我們都還在,不是麼?”
李麟的心情並沒有好一些,他還是覺得艾科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他剛想問。艾科就從他身邊走過:“我不能再說了,好些事情呢,總督做了交代。一口氣準備彈劾加維亞海峽靠前的所有港口的總督,這些人都要倒黴了。”
李麟雙眉一挑,手中拐杖差點沒驚的丟出去。他回頭目送走過去的艾科,想著咱們這位總督真是有夠強勢的。接著在走了一會兒後,他終於看到了這位強勢的總督的模樣。
右半邊身子被全部炸傷,右腿膝蓋下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右手的袖口也是空蕩蕩的,所幸手肘以上還是完好的。與左邊臉對比強烈的是麵目猙獰的右臉,黑漆漆的火藥殘渣深陷其中,顴骨有些漏了出來,森白可怖。
戴維伏在霍克身上哭著,這位總督用完好的手拍著戴維,深情溫和。霍克看到了李麟,微微一笑:“多謝你了,雖然我不知道情況,可看你的樣子,一定很辛苦吧。”
李麟皺著眉,沒有說話,努力使自己不往霍克那兒看。但這從身後吹來微涼的海風卻十分舒服,讓李麟有種說不清的矛盾。霍克不以為然,叫起了戴維,喚來身邊兩個士兵,讓他們抬著自己去某處。
李麟安慰了幾句戴維,隨著士兵一起,路上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十分壓抑。當走了一段時間後,李麟才發現這並不是去什麼診所之流,而是更深入離海較遠的叢林。很有意思的是那些植物都避開某些地方生長,這便有了一條古裏古怪的路。
這路的盡頭是一棟比李麟房子大的多的木屋,看起來設施完備,五髒俱全的樣子。這屋子頂上有個煙囪,正緩緩冒著青煙,配合這周圍的綠樹環繞,頗有些詩意。
兩個抬擔架的士兵放下擔架,再確認霍克無礙後,其中一個士兵上前叫門:“維克多!維克多!趕快出來,看看我們是誰。。。別逼我們拆了你的門!”這話毫不客氣,看起來這房子的主人並不是什麼好人,不然平時對平民客客氣氣的士兵不可能這種態度,而且在場的那位總督也默許了。
在等了一會兒後,那個士兵見沒有開門,竟真的上前準備拆門。然而就在他手還沒有碰到門的時候,在一旁的木柴堆的木頭一個個的懸空起來,把這名士兵砸了出去,這讓李麟看的滿是不可思議。這木頭,怎麼會自己飛起來砸人呢?
這士兵的臉被砸的有些淤青,他有些生氣,便從身上摸出一個打火匣,接過另一名同班手裏的一顆引線炸藥,點燃了便拋了過去。可這顆炸藥並沒有落地,同樣的懸在空中,引線上的火焰慢慢的熄了。這時,這門終於打開了,一個身材矮小,留有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身披一件不知道什麼皮做成的大衣,三角眼上是稀稀拉拉的眉毛,整個臉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他伸出一隻指甲裏塞滿泥垢的黑手,在空中取下那熄了的炸藥,稀稀拉拉的眉毛皺起來,一種嘶啞的聲音便穿了出來:“真是好大的膽子!不知道我是誰嗎?”
“是啊,真是好大的膽子,不知道我是誰?”霍克在擔架上慢慢地說著。
在聽到霍克的聲音後,那張猥瑣的臉猛的一哆嗦。隨即堆滿笑容,一段小跑跑到霍克一旁,聲音不僅降了個檔次,還帶著一種討好的聲音:“哎呀,我說這一大早的,這屋子裏的幸運鈴響個不停,我還以為壞了呢。霍克總督來也不打聲招呼,我也好布置布置,這家裏麵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