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明月微微蹙眉,冷清出聲,“景離公子莫不是覺得鬼鬼祟祟很有意思。”是陳述句,不含任何譏誚的語氣。
姑蘇明月身後同樣一襲黑衣的景離似乎在麵巾下撇了撇嘴,漫不經心的走過來,“真沒情趣。”
沒情趣,這種陰黑黑的地方,他和她說沒有情趣,姑蘇明月突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是應該在皇宮陪皇上下棋品酒嗎?”
“哦,聽說和善郡主美貌超群,今日白日沒看到,想來說既然嫁不了風國了,來尋尋看看弄回去做個丫頭也好。”景離抬起頭望著天喃喃道。
“嗬嗬……”姑蘇明月冷笑,堂堂郡主做你丫頭,你丫的是得有多大本事啊。
“那你來這兒幹嘛?”景離低下頭問。
姑蘇明月看了眼景離,黑幕下,那雙燦過明月的眸子,仿佛就是來自黎明的光亮,照耀萬物,一襲黑衣,黑麵下的眼神,與初見那晚似有所同,又好似不同,紈絝?黑暗?隨即一笑,“哦,聽說和善郡主美貌超郡,今日白日沒看到,想來說既然嫁不了風國了,來尋尋看看也好。”姑蘇明月看著景離的眼眸轉了轉眼珠複述著景離的話,她說得不錯,她本來也就是這個意思。
隻不過覺得冥冥中好像是某個契機而已。
景離對上那一雙眼眸沒有移開,四目對視,腦中憶起初見那晚,偷香那晚,嗯,味道……
“咦,前方是誰。”一句話打亂景離放空的思緒,挑了挑眉甚為不滿。
姑蘇明月和景離齊齊偏頭,看向來人,銀白色的俊馬在黑幕下愈加顯眼,馬上,男子淡青色雲紋綿袍可見欣長身影,身姿軒昂,俊逸的麵容在不見天光的黑幕下依然灼灼其華。
明玉?姑蘇明月偏頭看看景離,他們兩人都是黑衣蒙麵,想來明玉也看不出來,姑蘇明月猶豫了一下,拉起景離的手,不顧對方傲嬌的麵色,腳尖輕點飄飛遠處。
身後明玉看著遠方掠走的黑點,並沒有追的意思,回轉頭看了眼京城方向,雙腿一夾馬腹往城門方向而去。
姑蘇明月和景離在一處樹林停住,即將落地之前,姑蘇明月眸光一閃,手腕一用力,抓住景離手腕輕飄飄一甩。
“哎哎,這麼不憐香惜玉?”景離輕飄飄空中一個旋轉,穩穩落地,端的是姿態瀟灑風流不羈。
“還給你。”姑蘇明月扯下麵巾,從懷中拿出一顆玉色珠子,遞到景離麵前,“以後離我遠點。”語氣毫不客氣。
景離看著躺在姑蘇明月纖白細膩掌心中的那顆玉色珠子,眸光閃了閃,沒有說話,但是有一種冷勢拔然壓向姑蘇明月。
姑蘇明月不為所動,再度開口,“還給你,以後兩不相欠。”語氣微冷。
景離看著姑蘇明月樹影斑駁下透著疏離之色的麵頰,輕輕一笑,“你似乎很討厭我。”
“我不喜歡被人利用,不喜歡別人靠近,你也是,何必呢。”
“姑蘇墨痕卻可以靠近你。”景離好整以暇的道,與姑蘇明月清冷的語氣不同,他反倒微笑淺語。
姑蘇明月一怔,這和姑蘇墨痕有何關係,隨即道,“他是我哥哥自然近。”
“是嗎?”景離突然從懷中拿了一根紅線,接過姑蘇明月的手中的珠子,一引,一拉,係結,動作行雲流水。
不過眨眼間姑蘇明月就見景離手中的玉色珠子套在一根泛著光的紅繩上,這繩子與普紅的紅繩似乎沒什麼不同,隻是在零星光影下微微泛著弱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