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王府清水閣裏。
“如何?”姑蘇明月看著太夫起身的姿勢略帶急促的問道。
“回小姐,身體皮膚損傷嚴痛不說,還傷到了筋骨,觀其麵色灰白無彩,瞳孔微散,就隻是吊著一口氣而已,好在還有口在,眼下必須先用一支千年人參做藥引,把命吊著,慢慢灌藥,慢慢將養,聽天由命吧,不過,縱然好了,隻怕將來恐難有子嗣。”大夫語氣沉重無限唏噓。
“千年人參,王府應該有。”姑蘇明月道。
大夫是一位年邁五旬的老者,聞言,卻隻是搖了搖頭,“隻是這千年人參本就極為難尋,還要是根須齊全正佳人形的人參方可……”,大夫麵色上的不忍之意明顯,如他這般年紀,見到的也不少,果然高門大院……心下也是無限感慨。
“要根須齊全正佳人形的人參……那家夥早知道,該死的。”姑蘇明月咬了咬牙齒,看著大夫麵色鄭重道,“以防萬一,還煩老大夫在此好生照顧她,我這就去取千年人參。”話落吩咐新來的春雨好生照看,便轉身離去。
“小姐……”一旁默不作聲的田管家突然喚住了姑蘇明月。
姑蘇明月聞聲頓步,看著田總管,這位老家昨晚被他踢破了門給他叫了大夫過來,府內的大夫她不放心,硬是自己用真氣給秋兒鍍著,讓他從外麵找來京城可靠的大夫。
昨晚驚沒驚動她的父親她不知道,隻知道如果秋兒死了,那姑蘇王爺也不會好過。
“小姐,這最佳成形的人參極難尋覓……”田管家麵色竟可見悲憫。
“我自有辦法,田管家隻要幫我守好院子不讓人進來生事,明月就感激不盡了。”姑蘇明月麵色正然,沒有任何輕視,而是鄭而重之的看著這位主管王爺一切事宜二十年的年邁總管托附道。
“……”田管家還想再說什麼,姑蘇明月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田管家看了眼擔憂的搖搖頭轉身。
一路提氣運勁,將才摸透摸熟的輕功運行到了極致,姑蘇明月站在一處極雅靜的別院外,抬頭看天,天色已明,月亮被霧擁著換來朝陽的錯身,晨晰微冷的風撲向姑蘇明月,有種朦朦朧朧的真實混著淡淡黃黃的光照下來。
與姑蘇明月微微冷凝的麵色相比,別院倒是高雅大氣。
聞聽別院深處傳來的絲竹弦樂,輕歌燕語,姑蘇明月微微蹙眉,抬腳毫不留力的踢開門,門應聲轟塌,碎成幾大截。
奇怪的是,竟也無人出來阻止。
整個院落奇珍異草,裝扮得雅致清幽,假山精致,清湖水透,小道開闊,腳走在地上接觸到地麵一層涼潤之氣,再伴著那醉人的清音絲絲傳出,醉人心神,心曠神怡,驅人向往,然而對於此刻的姑蘇明月來說,再美妙的音樂再高雅的裝致也隻是徒添奢侈。
一路暢通的走到主廳,之前聽到絲絲清樂更甚明晰,看著緊閉大門。姑蘇明月同樣毫不留力的一腳,門,應聲而裂,如前門一樣碎裂開來。
而門開的刹那,明亮的光倏的照亮姑蘇明月的臉龐,一層淡淡的晨曦之氣帶著濡潤的清霧穿透而入。
絲竹旋樂,清曳舞姿猛然驟停,大廳裏如花美人兒,清伶楚楚皆露出詫異之色看向門口那抹被晨曦的微光與廳內奔泄而出的光亮擋住麵容的藍色纖細女子身影。
先是詫異,然後是幸災樂禍,再是鄙夷……瞧,追景公子都追到這兒來了,真真是什麼都顧不得了呢。
珍饈佳肴,金碧玉液,觥籌交錯,絲竹弦樂,千嬌百媚,姿影綽綽,真真詮釋了一幅紈絝公子恣意享受奢靡圖。
看著坐在上首那位愜意躺在軟皮絨毛墊子上的男子,他如玉的指尖正拿著青玉色的玉杯徑自往唇邊送著酒液,更顯得膚色如玉,透明的液體自唇角滴落一滴,更是別樣豔逸風華,這樣個男子當真是個妖孽中的極品,還是個極品中的毒品,她姑蘇明月到底哪裏得罪他了,可別說是看上了她的美貌,麵前這個男子可是美得更加明豔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