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水杏臨走的時候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何田忍不住浮想聯翩在他們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是集體……強製……拘束……
回想起柳水杏臉上的疲憊,何田現在感覺那應該是心理上的疲憊。在一大群虎狼之中生活,其凶險之處,也比不上在嗜血的外星人和變態狂之間生活。當然她還要保持微笑,就像是現在一樣。
柳水杏現在正微笑著,和自己的同伴在逛商場。他們一大群人住在一起,又不可能請鍾點工來,所以家務自然是需要輪流做的。當然了,這個所謂的輪流,是不包括某些人的。
為了今天能夠順理成章地和自己挑選的那幾個人一起出門,並且在事後不會被追查出破綻來,柳水杏事先已經算過了。今天就是需要進行大采購的時間,這一點很正常。唯一的一個小問題,就是如何讓自己挑選的人也能夠一起出門。
但實際上,這也不是多大的問題。柳水杏想要除掉的,基本上都可以算是既得利益者,那些人是不會耐煩當搬運工的。
而被壓迫的,感覺不如意的就是柳水杏爭取的對象,這些人平時也是被呼來喝去慣了。讓他們去搬東西,那簡直是理所當然的。
柳水杏不停地暗自告誡自己,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是不能夠露出破綻來。她相當認真地看著一瓶醬油上麵的保質期,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著何田,他們現在應該是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何田現在則是如同街上的一個閑漢一樣,蹲在人行道上。在他身邊,是另外三個人。為了今天的行動,他們特別化了裝,那絕對可以讓熟悉他們的人大吃一驚。
比如說何田對麵的那家夥,頭發就被染成了金黃色,但是那種顏色又不是很純粹的金黃。如果一定要打個比方的話,那有些像是排泄物。再加上他的發型,旁人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會知道,這人就是那種沒錢也想趕時髦的典型。或者換個說法,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是時尚。
在何田左邊的人,頭發幾乎被剃得精光。這倒沒什麼,不過此人在已經有些寒意的時候,還穿著緊身背心,故意露出了胳膊上的大片紋身。
相對於這兩個人,何田與剩下的那個,就顯得稍微正常一些。當然這也許是基地考慮到了他們在社會中的身份,實在是不允許把頭發剃個幹淨。染發什麼的,那也是不可能的。
在何田右邊的人,穿著一身黑色皮衣。如果隻是這樣看,倒還有些陽剛之氣。但是他又扣了一頂式樣獨特的帽子,在米帝的影片中,這通常是同性戀者的打扮。
何田現在好歹也算是個半截名記了,在化妝的時候又擺事實講道理,還沒有等到他以死相逼,那邊就妥協了。但是為了體現出這幾個人的,何田也被迫換了件對於他來說,顯得有些娘娘腔的短風衣。
幾個人看似漫無目的地到處張望著,不時地說上幾句,就像是任何一個遊手好閑的家夥一樣。何田身邊穿著皮衣的男人小聲抱怨道:“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傻,來來往往的人裏麵,隻要有一個人是認識我的,我的下半輩子就要毀了。”
在他對麵的那個紋身的男人不屑一顧地說道:“你那個算什麼?你好歹還有帽子擋著臉的,我什麼都沒有,還要故意顯出胳膊上的紋身來,有誰比我倒黴?”
“我!”旁邊傳來低沉有力的聲音,那個黃色頭發的男人麵無表情說道,“你的那個所謂紋身隻是貼上去的,回去一洗就掉。我的頭發卻是實實在在染出來的,誰能比我慘?不過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惹出這件事情的人來了。”
幾個人又都看著何田,其目光之凶狠,使得何田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腦袋,賠笑道:“各位,我也是受害者啊。你們想想看,我發現了目標的窩點,總不能夠隱瞞不報吧?上級要決定讓大家來在外麵蹲守,我也不能夠拒絕吧?再說了,我不也是陪著大家在這裏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