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一聽藍靈兒這般說辭,麵中露出不耐之色,原本他們追蹤藍靈兒已經數月有餘,若不是今日藍靈兒自投羅網,大夥正暗自頭疼不知道如何向尊上、貪狼交代,無論如何,今日是不會在讓她逃脫了。
他一揮手:“綁了。”
隻見那四方眾人在這一聲口令之下,一陣“叮鈴哐啷”,個個站直了腰板,亮出了長短不一、奇形怪狀的冰刃。
龍行無跡心道:“這些年三界之中魔族最盛,看來確有他可取之處,個個身手矯捷,口令之下精神抖擻,不容小覷。”
那梅老怪當仁不讓,衝在最前,他一把鬼頭樸刀橫於胸前。藍靈兒一聲嬌笑,右手腰間一探,從背後竟然探出一柄九節鋼鞭,鞭身四方,散出隱隱紫氣。
梅老怪一怔:“打神鞭?”
藍靈兒一聲冷笑:“你倒也識貨,可惜,今日隻能委屈一點,用來打魔了。”
龍行無跡心道:“看來她昨夜確實先我一步去了尉遲府,我說怎麼單單不見了‘打神鞭’,原來在她手中,看來她真的沒對我說謊。”
“魔就是魔,又豈是神能比擬的。”一聲女子媚笑,就這一句看似最平常不過的話語,傳入眾人耳中,猶如陣陣春雨撒向幹裂黃土般滋潤人心,讓人肚中盡皆心癢難耐,這到底是個何等絕色的女子,能有這般穿透心扉的語氣。
就在眾人回味之中,一個美婦悄然飄落,也是一襲青衣,然後藍靈兒與之相比,簡直如始齔女孩與花信少女之別,那豐腴熟韻絕非尋常女人可有,若沒有千百年修行塑就,是萬萬沒有的。
刀疤一怔之下,忙單膝跪拜:“媚姐姐前來,我等失迎。”眾人這才緩過神來,忙盡數拜倒。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混沌之凶媚娘到了,她駐顏有數,最記恨別人稱她“奶奶”“姥姥”,魔族眾人有心迎合,索性大膽稱其“姐姐”,不想媚娘不怒反喜,就這般不倫不類,也就遍傳三界。
媚娘盯著藍靈兒笑道:“除卻麵紗,原來是此等絕色,我說貪狼如何死纏爛磨,非要我來做媒。誰……?”媚娘忽然住口,轉身盯向那蜿蜒小路,龍行無跡心下一驚,他早已收拾心神,她怎能發現自己。
“無量壽福,神乃造福三界,魔乃為禍四方,媚娘,你錯了?”聲音剛過,四五條身影跟隨一條巨影踏空而來,離的近了,眾人才看清那打頭巨影乃一頭昂首青牛,體健臀圓,口輕角潤,銅鈴雙目,翻天鼻孔不停“斯斯”噴著白氣,而那牛背之上,端坐著一個真君太乙神,隻見他五十開外,頭頂太青魚尾冠,黑須極胸,身著八卦衣,手持白羽扇,一副有道真神。
媚娘俏臉一笑,道:“道長何來?”
那老道身後幾個童子竟然不能自己,徑直朝媚娘走去,那老道手中羽扇一揮,一股先天真陽之氣呼之而出,口中念道:“手不妄動,足不輕行,目不外視,耳不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