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芃和祁世偉再出現在客廳的時候,樸施妍和祁桐在廚房。
不見了祁翱。
祁桐聽見顧芃和祁世偉的聲音,站在廚房門口說:“爸媽,回來給買桶冰淇淋唄。香草味兒的。”
顧芃 “嗯”了一聲。
祁桐轉身回去,拿出兩個大玻璃圓碗,說:“分開裝兩份,一份煮白蘿卜牛尾湯給你喝,一份明早煮麵吃。”
“桐桐,你真好。”樸施妍在她臉上啵地親了一口。
祁桐嫌惡地用手背蹭了一下臉。
樸施妍說:“我迫不及待地想看見你的親愛的。”
“誰?”
“什麼寒?”
“哦。”
“他比Jerome還帥,是不是?”
“在你眼裏,誰會比我哥還帥呢?”
樸施妍笑著垂下頭,說:“是啊,在我心裏誰也比不上他。你看過帕裏斯的雕像嗎?”
“看過的。”
“Jerome就是我心目中的男神,為了能夠和他比肩而立,我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所以,你能理解我為什麼會不顧矜持追到這裏來吧?幫幫我,桐桐。”
“我幫不了你什麼。”
“一定能的,我來中國之前,就指望著你能幫我的。你兩年前去過舊金山是不是?”
“是的,去旅遊。”
那年暑假徐寒沫實在沒有時間休假陪她,在準備很重要的考試,同時還有非常棘手的項目。她一個人跟團去了美國。他們都說告訴祁翱接她,陪她,她說千萬別。如果祁翱有時間又肯陪她,就當她給他一個驚喜。如果祁翱沒時間,就別分散他的精力了。其實,她並不以為祁翱有那份兒閑心能夠陪她,或者願意陪她。她隻是想看看他曾經學習的學校,看看他的生活的異國他鄉,看看那裏的他是不是意氣風發,看看那裏他的生活是不是和自己想象的一樣。
直到離開,她都沒見到祁翱一麵。她隻是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哥,我跟旅遊團來舊金山了。”
好半晌,他說:“知道了。祝你玩兒得開心,有事情打電話給我。我沒在美國,近日也趕不回去。”
她說:“沒關係,我跟團來的,每日安排得也很滿。也沒什麼東西要交給你,就這樣吧。”
她在舊金山玩了兩日,每走一處,就會想象著祁翱也在這裏走過,用藝術的眼光打量過這裏的每一處。怪不得他毅然決定到舊金山來留學,之後要留在這裏生活,這裏的確是藝術的殿堂,很適合他。那麼,他在這裏一定過得很好很好。
樸施妍接著說:“那會兒我們在慕尼黑,Jerome牽頭跟那裏做了一個藝術展。他知道你到美國旅遊,急得不行,恨不得立馬飛回舊金山陪你。可是你在舊金山隻有兩日,那兩日那邊根本離不開他。後來好容易能有一天的時間飛回去找你,因為你家人給他的時間表是中國時間,你那時已經不在舊金山了。他開車追去拉斯維加斯,可是你的手機不通,他沒能找到你。回到慕尼黑的時候,他沮喪極了,說‘小鳳凰又要生我的氣了’。我們的慕尼黑展特別成功,他卻悶悶不樂。”
祁桐真想說:“你們說的Jerome跟我認識的祁翱一點兒都不一樣。大概,他說的‘小鳳凰’也根本就不是我。”可是她又不能否認,樸施妍跟Wesley說的Jerome那麼在意她,嗬護她,就是現在祁翱對她細致溫柔、嗬護有加的樣子。
“是不是,Jerome?我在跟桐桐講她在舊金山而你在慕尼黑那一次的事情。”樸施妍看見站在門口的祁翱,手裏拿個雞毛撣子。
祁桐也看向祁翱。他的表情怎麼是這樣的?仿佛聽了天方夜譚一樣。“收拾好客房了?你舉著雞毛撣子幹嘛?”她問。
“我想問你這東西有多少年了?怎麼櫃子後麵還立著這個呢?著了灰了,扔不扔?”
“你不記得了?這不是你在地攤上買來專門嚇唬我用的?”
“那就扔了吧。”祁翱把雞毛撣子插在廚房的垃圾桶裏。
“Jerome,我睡客房吧。”樸施妍說。
“不用,你們兩個女孩睡樓上,你要是少了什麼東西也好找桐桐要,我不過偶爾回來住,客房就能湊合。我一會兒上去拿幾件衣服下來。”
樸施妍拉了祁桐的手,說:“我們上樓去吧,我想聽你彈琴。我小時候也學過,不過半途而廢。你是不是彈得很好?”
顧芃使勁兒擺手,說:“不行,我也好久沒摸琴了,當初也學得不怎麼樣的,累到快吐血才考到業餘八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