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了解我(1 / 3)

今天我20歲,習慣一個人的我並不期待有同學送我禮物。而且也沒有人會去記住那些遠離群體的個體。此刻是傍晚6:00,寢室裏的其他三人一人在看中國好聲音,兩人同時在看綜藝節目,時不時傳來哈哈地大笑聲。我正坐在書桌前看一部叫《東京食種》的動漫,窗外的校園廣播裏傳來《巴赫舊約》,這是我最愛的一首歌,我暫停了的動漫,沉靜在巴赫的舊約裏。這位17世紀中後期出生於德國,在近一個半世紀才被人們所記起的作曲家,用精致的小提琴演奏出最動人的音樂。而我也任由他把我拉進回憶裏。

三月的湖南像失戀的女孩,時而哭泣,時而隱忍自己的悲傷,時而狂風怒吼,極少數情況下強顏歡笑。總之這裏的天氣有些變態,讓人產生一種厭惡的同時讓人變得有些鬱鬱寡歡也陷入一種回憶。

五年,過去五年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讓記憶變得模糊,那些經過時間洗滌的記憶,反而越來越清晰。那條永不幹枯的烏江在心裏流淌,沿岸的風景也越來越美麗。那寬闊的江麵中央靜躺著一片沙洲,沙洲將江麵分割成左右兩條分流,有點像都江堰的魚嘴結構,唯一不同的是都江堰是人造,而這片沙洲卻是曆史沉積下來的。江麵上空飛架一架大橋,作為著兩岸的交通樞紐,橋上麵來來往往的車輛喇叭聲一聲接一聲地想起。橋的下方停留著幾隻商用船隻。以橋為中心兩岸則是沿著河流走向的河堤,河堤由沙石以一定角度斜鋪,河堤每隔50米就有一道樓梯連接著江邊和居民區。十月裏的風既沒有夏日的炙熱,也沒有秋季裏的蕭瑟,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抬頭仰望,飄散的白雲像是在尋找一個溫暖依靠一樣,都爭先恐後躥到蔚藍天空的懷抱裏。眼前的江水靜靜的流淌,河堤上有一對情侶手牽手走過。而我和飛兒坐在河堤斜麵上,聊起了我們的過去。

回憶這種東西,真讓人虐心,那些過去,不僅有自己的身影,也有陪你製造記憶的人。陪你製造記憶的人早已離去,卻獨留你自己保留所有人的記憶。老實說,那時的我根本不在意眼前的風景有多美麗,那時的我忙著談戀愛,關心我愛的人,關心我的學業,最後才關心我的生活及那些愛我的人。我想刻意去忘記那些過去,關於那場實著談的辛苦的戀愛。

說是在刻意忘記,卻常常會想起,但這也不會有太多的影響生活。此刻我所想起的並非那場幸苦的戀愛,而是關於那裏的風景。蔚藍的天空漂浮著白雲,靜靜的沙洲,以及那兩岸的風景。率先出現在我腦袋裏的是這些風景,清清楚楚的呈現。河堤的斜麵上沒有田瑾晨的身影,也沒有我和飛兒在沙洲上奔跑著放風箏的身影。那個我曾經最在意的人,再美的風景也抵不過他的一個背影的田瑾晨都去哪裏了?我、飛兒、飄飄我們究竟去了哪裏?我為何我甚至連自己都找不到?現在我甚至已經記不起田瑾晨的臉了,我所能想起的,隻有他那靜坐於河堤斜麵上的背影。

但仔細想想還是能記起田瑾晨的臉的,濃濃的眉毛下有一雙桃花眼,在右眼角有一個不起眼的疤痕,高挺的鼻子下方有張性感的嘴唇,皙白的臉上常常掛著憂傷的氣息。上身穿著白色襯衫,外套哥弟牌風衣,下穿牛仔褲,腳穿匡威的帆布鞋。看吧,我不僅可以記起他的臉,還能記起他的整個正麵。而我最先記起還是他的笑容,可能是我和飛兒剛好談到十月裏溫暖的陽光時便想起他那給人暖意的笑容。

能憶起田瑾晨的臉的確不算有些驚異,有四年的相處,對他的一言一行也算深刻的存在我的腦海裏可是對於他已經死去的事實我至今還是無法相信。我擔心在未來的某一天連他的臉都開始變得模糊,然後漸漸的消失,他的臉正在遠離的記憶,正如我和過去也在遠離一般一樣。

存在於腦海中的隻有那綿長的江水、蔚藍的天空、暖和的微風,我擔心未來連那江江水都在我腦海裏停止流動,所以我不得不把這場邂逅以文字的形式表達出來。即使有些人無法理解。

我和飛兒都談了些什麼?哦,好像是她的大學生活,不對,她還和我聊起了高中的事,隻是她總是在刻意回避一些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