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琴雨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發現自己似乎還在大海附近,他能從那吹拂的海風中嗅到,那是海的氣味。
“你好,涯。”
琴雨一個激靈回過身來,仇傲穿著寬大的灰色大衣,一頭慘白的瘮人的頭發,正背對著他,麵對著大海。
“不要反駁我,在我這裏——你就是涯。”他的語氣像那頭白發一樣寒的瘮人。
琴雨此刻才發現他和仇傲正站在一處極高的海蝕崖上,少說到海平麵也有幾百米。海上的霧氣圍繞在這孤零零的衝天尖頂四周,黑夜的漆暗吞噬著卑微的月光,涼涼的風鑽進他單薄的衣襟裏,令他一陣發抖。
“想知道我們是誰嗎?”仇傲回頭問道,目光筆直地射過來。
“你……你們?”琴雨戰戰兢兢地看看他,又左右望了望,發現秋月和那個叫做“從南”的綠衣男子好像不在這裏。
“沒錯,我們。”仇傲兩臂一甩,身後立刻出現了許多人的身影,他們中有秋月,有夏從南,以及其他很多琴雨不認識的人……但是他們都有個共同點——或是一隻巨大的黑色手臂,或是兩條晦色的腿,甚至是一條粗壯的墨色尾巴……總之都有個奇葩的部分!
“我們——被稱為讀罪者。”仇傲又一甩手臂,身後的場景馬上消失,夜間的大海背景再次出現。
“讀罪者既是我們這些人,又是一個組織。”忽然,不知道哪裏冒出來一隻灰色的鸚鵡,它身體較小,渾身發灰,短小的尾巴呈紅色,但這些絲毫都不奇怪,真正令琴雨感到驚訝的是它不是在學說話,而是在真的說人話!
這隻灰鸚鵡站在仇傲的肩上,或許正是這個原因,連它都發散出一種冷酷的氣勢。
“每一位讀罪者都擁有看穿別人罪惡麵的能力,不過修為不同的讀罪者看到東西的數量和深度也不同。而你,就是一位低階讀罪者,”那鸚鵡繼續說道,“讀罪者的能力來源於偉大的魔神撒旦,聖神會在一些神棄之子成年之時指引當地管轄人去喚醒他們,把他們正式納入組織之內,然後賜福於他們,給予他們本該屬於他們的力量。”
盡管在21世紀的好少年眼中,這些話純屬無稽之談,但是他又無法解釋自己能看到他人罪惡麵的能力,隻能是半信半疑。
“神棄之子是什麼?”
那鸚鵡百無聊賴地整整自己的羽毛,也許這個問題它已經回答過無數遍了。
“神棄之子一般都是有先天性殘疾的孩子,他們被世人遺棄,不被世界接受,卻有機會得到魔神撒旦的恩賜。”
“那不對啊,我可是個四肢健全的正常人,你們一定找錯人了!”琴雨喊道。
“的確,”灰鸚鵡回答他道,“嚴格上說,你確實不是神棄之子。但是我們得到的是撒旦的授意,偉大的魔神是不可能搞錯人的。”
我去,我怎麼就這麼點背啊?還是魔神撒旦親手給我挖的坑,這算不算我的榮幸啊?
“那然後呢?你們就像魔幻小說裏寫的那樣組織成無敵軍隊打敗人類、占領世界、建立魔王的統治?”琴雨的邏輯確實是正常的魔王的反派邏輯。
“不,聖神才沒有那麼無聊,”鸚鵡竟然像人一樣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偉大的魔神撒旦組建‘讀罪者’是為了懲處罪惡和虛偽,維護光明與黑暗的平衡。”
“哈?這不對啊,這不是大反派的節奏啊!”琴雨聽到這魔神反三觀的做法頓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