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風凜冽的怒吼著,像一把把利刃,淩遲似的狂刺著每一寸皮膚…雪,靜靜地飄落,被這呼嘯的寒風映襯得猶如一個個嫻靜的公主。參差不齊的雪峰,錯落有致的排列著,就像挺拔的衛士,守衛著他們的主人似的。大自然仿佛是一幕自導自演的武打劇——安靜的雪是主子,忠誠的山峰是護衛,肅殺的寒風是入侵者。幾百,甚至幾千年來,未曾有過勝負,就這樣不死不休的酣戰著。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和空中未落的雪花融為一體,渾然天成,地上那些已“塵雪落定”的雪,又被囂張的狂風卷入空中,讓人恍惚間分不清哪些雪是天上的,哪些是山上的,刺得眼睛發痛。在這罕無人跡的雪山群中,有一座突兀的雪峰,雪峰半腰的一個巨大山洞中,依稀有人……
一個約摸五六歲的漂亮女孩,靜靜地立在一個身著一襲白衣,模樣俊美無比的年輕男子左手邊。在他們麵前,躺著一個冰美人,隻見美人周身被冰包圍著,不!不是她被冰圍繞,而是…天啊!那冰是從她的體內流出的!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啊?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仿佛用每一個文字來描述她的美,都是對她的一種侮辱!看到安靜地躺在冰蓮花上的她,讓人不由自主的浮想她生前的模樣:那雙嵌在讓人不想移目卻又不敢褻瀆的臉上的眼眸倘若睜開,會盛開一片怎樣的花海?
年輕俊美的男子深情的凝望著冰美人的雙眼,仿佛那雙美眸並未緊閉,而是與他對視一般。
漂亮女孩抬頭看看男子,順著男子的目光,轉而凝視著眼前的美人兒,可愛的雙眸裏盡是敬愛而又疑惑的眼神。
“師傅,娘親為什麼要躺在這裏睡呀?娘親不是最怕冷麼?這裏好冷哦,我們把娘親帶回‘愛之巔’睡,好不好?”女孩仰起那張漂亮的小臉,滿是期待的問。
“暖兒冷了?好,我們這就走,娘親以後都會待在這裏睡,師傅帶你回‘愛之巔’好嗎?”男子溫柔的回答女孩。
“嗯!師傅最好啦!可是,娘親自己在這裏不會孤單麼?”女孩憂心的問。
“不會啊!師傅會經常來陪她的!”男子堅定的說。
“可是,暖兒也好想經常來陪娘親,師傅可以帶暖兒一起來麼?”女孩閃著那雙天真的大眼睛,期待的問。
“等暖兒長大了,練好了武功,能自由掌控你的體溫後,就可以利用輕功自己飛來看望娘親了!暖兒會努力修煉武功吧?!”男子看似詢問實則肯定的說,因為他已抱定傾囊相授的決心!望著冰美人那張柔美的臉龐,他心裏喃喃自語道“柔兒,我會讓暖兒成為當今數一數二的武林高手,那樣她就不會被別人陷害,重蹈你覆轍了!你會讚成我這樣做的,對嗎?”回答他的是洞外呼呼的寒風,更徒增了他的傷感。
“走吧!師傅帶暖兒回家!”男子扯著名喚“暖兒”的女孩一隻冰涼的小手,戀戀不舍的走到洞口。真想就這麼留住你身邊,可是,我不能!我要把暖兒撫養成人,這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動力了!
“暖兒不想哭嗎?”男子蹲下來無比心痛而又不失溫和的問。
“暖兒為什麼要哭呀?”女孩不解的問。
“因為…”男子停頓,抬頭逼回眼眶的淚水,傷痛的繼續道“因為娘親再也不會回‘愛之巔’了,再也不會陪暖兒玩了,再也…不要暖兒了…”男子強迫自己說出絕情的話,逼不得已啊!如果不是需要女孩的眼淚,那麼,他永遠不會讓她知道娘親離她而去的事實。還有更絕情的事情,男子沒有說出來,也沒打算說出來,如果可以,他會守著這個秘密一輩子,直到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