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青衣挑挑眉,似乎很是無奈:“卿卿,灼灼似賊也。”
一句話出來,不知從哪裏找出一把折扇,人倒是優哉遊哉的呼啦呼啦的扇扇子,另外的兩個人像是被滾滾的悶雷擊中,焦了裏外。
若水月更是誇張的伸出芊芊玉指,哆嗦著,也不知道是想要指哪個方向,嘴裏的話更是不成句子:“卿卿?你卿卿……我……他卿卿?”
青衣向前夠了夠,而後空出一隻手將若水月亂指的手擺正,而後一臉正經的退回去。
身邊的兩個人愣愣的看著那隻手最後的方向。
若水月咽了口唾沫,“卿卿……我?”
對麵的公子哥兒點點頭。
“灼灼……我?”
對麵的公子哥兒扯出如沐春風的微笑,接著點頭。
有那麼一瞬間,若水月感覺自己要瘋,哪兒有人告訴一個少女,她看他的眼神,在他看來灼灼若賊的?饒是若水月的厚臉皮也有些撐不住了,兩腮不受控製的浮上雲霞。
相較之下,對麵的兩個公子哥兒的反應就甚為玩味了。
青衣公子呼啦一下甩開扇子,扇麵上獨有一支竹子,枝葉橫斜,散亂的石木,倒有些蕭索之意,人滿臉的似笑非笑。
江徹斜倚在身後的窗格子上,日光斜照而下,神仙人物一般。迎著光,倒是看不清人的神情。
得,這完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若水月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思,這兩人典型的等著看她笑話。該死的卿卿,勞什子灼灼,青衣,哼哼,這賬她是記下了!一碼歸一碼,別以為當初一個破手鐲就能夠收買她,當然,那個鐲子明明是他青衣公子的歉意,既然到了她的手裏,就別想著吐出來。哼哼,如今,這筆賬還得另算。
若水月心裏咬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哼哼,她怕什麼!
頓時,對麵的兩個風流公子哥兒齊齊打了個哆嗦。看向若水月,隻見人笑得仍舊明媚燦爛,錯覺吧?明明剛才感覺一股小陰風刮過的。
若水月自認為大人有大量,很快的暫時把這件事揭過。當然事後會不會在再揪出來翻舊賬就不知道了。扯出一抹比剛才更加燦爛明媚的微笑,像是夏日裏爛漫盛開的芙蓉:“青衣,你既然讓人等在那裏,如今也是知道我此番的目的了吧?”
江徹看看若水月,心裏默默的點評,果真是單刀殺進,直入敵營,絲毫不拖泥帶水。嘴角的幸災樂禍遮都遮不住。
“要人?”呼啦一聲收住扇子,殘影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人垂下眸子,若不是清楚他的聲音,怕是都不知道是這個人說的話。
“不全是。”
青衣猛地抬起眸看向若水月。
若水月點點頭,又搖搖頭。接著重複道:“不全是。人自是越多越好。但是我來找你,卻並不是全部在此。”
青衣一隻手無意識的把弄手中的折扇,心思電轉。
若水月既然是親自來找他,定是為了某種便利,想到這裏,他看向一旁的江徹,人仍然懶在窗繪有竹子的窗雕上。有什麼是他獨有的但是江徹卻是欠缺的?青衣皺眉,陷入深思。
若水月那邊也不著急催,伸出右手撐住腮的一邊。折騰了一夜也累了,逗逗人也挺好。人跟著懶懶的閉上眼睛。
門外漸起的嘈雜聲傳進屋子,青衣忽的眼睛一亮。
“青衣此番幫助姑娘,可有什麼方便施予在下?”右手中的折扇敲在左手的手心裏,人跟著開口。
想他青衣公子,對於若水月最大的便利,怕就是樓內的一群人了吧!擴大影響,招兵策略,稍作宣傳,白丁平民都會知道如今的戰況,這件事也就會被傳的滿城皆知。到時候金殿上的那位還能夠坐住麼?想到這裏,青衣的眸色有些複雜,如今,這是要撕破臉皮了嗎?
若水月正處在似夢似醒之間,庭院寂寂,忽然聽到人的聲音,陡然震了震,清醒過來。
江徹看向身後的花竹,不知想到什麼,皺皺眉。
“啊?”若水月拍拍臉,最近真的是折騰太多了,唔,坐著都能睡著,“哦,你說?”
說的話人沒聽見,青衣也不惱:“青衣是說,水月姑娘相求,青衣本應順其本心,答應美人,成就美事。隻不過”
揮揮手,這回聽見了“隻不過,你想知道我會許你什麼便利,是吧?”
青衣挑挑眉,十分滿意人如此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