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彥超,西涼軍先鋒大將,爵關內侯。望著天空飛速落地的箭矢,他渾然沒當一回事,他麵容冷峻,連鬢胡子糾結在一起,不怒自威,手中持著一杆長槊,身下的戰馬高大雄武,身後旗手身高八尺,緊緊地騎馬跟隨著他。他回頭看了一下隊伍,手中長槊高高向天一指,大喊道“兄弟們,跟我殺啊!”
“殺啊!”轉瞬間,西涼軍的首波騎兵以高速向宋軍左翼撲去,馬蹄急速踏在堅硬的地麵,前排的騎兵放平長矛,後麵跟著千餘名拿著長斧大刀弓箭的馬兵,高速進軍之下,幾千米的路程轉瞬既至,一排排上下奔騰的鐵甲兵竟似浪潮一般要將這世界淹沒!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遠處西涼軍騎兵以雷霆之勢高速奔來,宋弓手、弩手迅速收縮回到陣中,讓出了一排排身披步人甲的禁軍步兵,長槍如林,後麵則是巨盾兵。整個陣型堅固穩健,西涼軍以山淵之勢衝至近前,就看到猛地戰馬紛紛嘶鳴,在間不容發之際紛紛調轉馬頭,在陣前饒了一個大方向避開了他們,讓開之時,從西涼軍中箭矢、騎弩矢、飛槍、飛刀從頭頂飛馳而過,狠狠地射向了對方。
......
童貫站在指揮台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戰場情況,遠處西涼軍後續部隊正源源不斷開來,中軍開始前移,即將逼近己方中路部隊,兩翼的西涼軍重步兵正結陣而來與涇源軍接戰,西涼鐵騎蝟集一處,虎視眈眈,隻等著瞧見破綻便要發動雷霆一擊。
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為霓裳後六幺。
中路雙方終於撞在一處,當然沒人敢效趙子龍一般單騎破陣,在結好陣的大軍麵前,逞個人威風殊為不智,若像電視中那樣穿著一身塑料盔甲,拿著沒開刃的大刀,耍個人英雄主義,隻怕還沒殺到敵人麵前身上就得多千八百個窟窿。
雙方站定,前排士卒擰眉橫目,嘴裏哇啦哇啦直叫,看著就能嚇人一跟頭,哪曾想又有一人呼喝聲更大,他本來生的就頗為醜陋,眼睛瞪圓,嘴巴大張,牙齒咬的嘎吱嘎吱直響,對麵的士兵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小步。“史大郎好樣的”邊上的同袍讚道。“俺九紋龍史進豈是好惹的,敢在俺麵前拿張做勢須放的俺不死!”那名喚史進的大漢洋洋得意,牙齒咬的更加賣力,不多時就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要麵癱了。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雙方長槍開始往前探,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有的槍頭撞在一處,擦出一點微弱火花,有的紮在盾牌之上驚出對方一點冷汗,前排士兵正使勁攢刺,後麵標槍就越過頭頂,鐵質槍頭入肉之聲此起彼伏。鮮血開始浸透了腳下這片土地。
煙塵在天空翻滾,組成了一片不見邊際的厚重黑雲,狠狠壓在這塊被摧殘唾棄的土地上,原本晴朗的碧空,被完全遮掩,黑雲壓城城欲摧,氣氛已是緊張到極點。
猛然間,西涼軍盾牌陣突然開了多個口子,身披雙層重甲手持大斧長刀鐵錘的跳蕩兵快速衝向敵方。臨陣對寇,矢石未交,先鋒挺入,陷陣突眾,賊徒因而破敗者,號為跳蕩。他們放棄了沉重不便的盾牌,依靠自身盔甲的防禦力,手持短兵當即對著敵軍就是一頓大砍大殺。一名身材壯碩的跳蕩兵舉著大斧對著周圍就是一掄,一下便砍斷三支長槍,腳下發力撞進敵人隊伍裏,斧尖扣住盾牌邊緣一用力便將盾牌勾住扔飛,還未等那軍兵回過神來,已是大喝一聲直接切入了他的脖子,那軍兵捂著脖子似乎還想說什麼,隻是搖搖晃晃地終於轟然倒地!
這支突兵深入陣中,左衝右突,引得宋軍陣前第一陣一片動蕩,隨著西涼軍陣中傳來一聲悠長的聲音“進!”長槍兵開始舉著盾牌拿著長槍嘴中呼喊著“虎虎虎”快速前行,依托集團優勢,長槍對著坑窪的敵軍便是一頓猛刺,鋒利的槍頭刺破了鎧甲,鐵片碎葉順著鮮血紮進了體內,不知道多少人倒下再也起不得身!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驍勝軍左廂第一軍都指揮使王啟年拔出長刀,暴喝一聲“兄弟們上啊”,頓時,三個指揮3000多人揮舞著各色兵器快速突前。楊維虎跟在奔跑的宋軍後麵,他們這一散員指揮位列第三波,前麵兩撥都是久經戰陣的禁軍老卒,彼此之間配合默契,用著他們王啟年十分放心,等著他們抗住陣線這些鳥毛異人說不定還能稍稍斬幾個人頭,若是直接讓這幫廢物上去隻怕用不得一時三刻他們就能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