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兩裏的長空整個一震,長風、微塵,乃至是驚飛的食屍鷹都隨著鍾聲的鳴響而律動顫抖!
劉星全身一僵,耳膜乃至是皮膚都嗡嗡微動,腦海霎時一陣蒼白,急速閃避的動作忽然一窒,黃雲大手從雙腿一抓而過,兩條褲管頓時被酸蝕成漿,雙腿隨之麻癢入骨,如有萬千蟻蟲咬進了皮肉筋骨,恨不得截肢舍棄。
被鍾聲震得神誌不清的劉星下意識地揮了一下帝江劍。
劍鋒上青光流轉,竟神妙地拖著劉星往前飆出,青影一閃,已在百丈之外!
極速移動的感覺振奮了劉星的精神,驀地一醒的他旋即明白到手中的神劍確實神異得匪夷所思,即便不以劍訣催動,單憑輕輕的一揮,也足以高速行進。
驚醒的劉星再不停留,揮劍往前急飛,身影在青色劍光的拖拽下一段一段地接連加速,轉瞬間已揚長在遠方天際。
賈侯本想追殺劉星,但瞥眼看見拓跋熙在敲擊了一下大鍾之後,竟頹然降落在地,一臉蒼白,雙目無神,顯然是真元透支過度,肥掌櫃慌忙飛到拓跋熙身前扶住他。
拓跋熙有氣無力地說道:“想不到,撼魂鍾的一擊居然也無法震散他的神智!”
賈侯道:“少爺,上品仙器催動不易,您下次不要再冒險了。”
“廢物就是廢物!”
一聲冷厲的嗬斥突然在山崗上響起!
拓跋熙和賈侯霍然回望,隻見一個孤傲狠戾的身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山崗上,正迎著颯颯的山風一步步走來。
“狼!”
拓跋熙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
拓跋狼錐子般的目光毫不留情地鑿在他親生兄長的麵上,聲音森冷如冰地說道:“你竟在母親的忌日偷盜族中至寶,連累得帝江劍失落於他人之手,你有何解釋!”
“別在這扮族長,我不需要解釋!”拓跋熙一把抄過旁邊紅光閃爍的朱雀劍,冷笑道,“隻要有一柄劍,夠殺你就行!”
“是嗎?”
拓跋狼話音方響,身形閃動間已到了拓跋熙的麵前。拓跋熙揮劍斬出,哪知道劍鋒卻被拓跋狼一把抓住。
鮮血從拓跋狼的手中流出,淌過朱雀劍火紅的劍鋒,一滴一滴墜落在地。
拓跋狼綠幽幽的雙眸錐子般鑿進拓跋熙的眼瞳。
拓跋熙被這番鐵血氣勢所震懾,失神地僵住。
旁邊的賈侯怒喝一聲,正要出手,突然血光一閃,頸脖已斷,贅肉橫生的頭顱拋飛落了山崗,像一粒小肉丸一樣遠遠地消失在拓跋熙的視線之內。
由始至終,拓跋狼都沒有看過賈侯的生人和死屍一眼。
拓跋狼用血紅的手執住劍鋒,將朱雀劍從拓跋熙的手中揪出,淡淡地說道:“滾吧。”
拓跋熙一臉蒼白,雙眸血紅,嘴唇輕顫,半晌後瘋狂地大叫著奔逃而去。
拓跋狼執住朱雀劍的劍柄,回首遙望劉星遠去的天際,饒有興味地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