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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時間能發生多少事情?
一年時間足夠一個胎兒瓜熟蒂落,讓牙牙學語的嬰兒開始會說會走,邊關的戰事又添了無數的新骨,足夠茶餘飯後又增加了無數無數的話題。
辛家在這一年時間裏發展勢頭很猛,如今商戶人家都知道辛家的上門女婿百裏嵐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短短一年時間就把分家時岌岌可危的辛家給重新壯大了起來,先是從茶樓開始,然後酒樓、綢緞莊、脂粉鋪子等等都開始有了起色,據說背後有個出謀劃策的人,不見辛家弄出了那樣多品類繁茂的特色出來,就算後麵好多人跟著學樣子,也照舊難以比擬。
連勝卿匆匆進了茶樓,那夥計已經是極為熟悉這位常客了,扯著嗓子吆喝一聲:“貴客一位,樓上雅間好生招待嘍!”
中間留出的空地裏,京城最有名望的說書先生口沫橫飛的說著新鮮的段子,周圍滿滿當當的坐著全是人,一邊喝茶一邊聽書,偶爾幾個熟人說笑幾聲,旁邊有個抱著琵琶的賣唱女已近在候著了,說書中場休息的時候就會補上去唱上一兩曲。
連勝卿早就熟悉了這裏的熱鬧景象,快步上了樓,樓上就跟下麵截然不同了,一樣是品茶,卻安靜許多,多數是文人學子湊在一處,自己親自烹茶,順便品評一番最近的詩詞文章,別的不說,鐫刻懸掛在茶樓裏據說是莊修文莊公子書寫的那首《茶》這一年時間可是很受讀書人好評的。
朱迅景早就在雅間裏麵等著了,還是那個熟悉的屋子,一進門就瞧見牆壁上掛著的山水圖,窗台邊的木架上擺著茵茵的綠色植物,生機盎然。
“來了?來嚐嚐這君山銀針,這可是我親手泡的。”朱迅景興致勃勃的對他揮手,獻寶般的拿起茶壺來倒茶:“就算不好喝也別說出來。”
連勝卿坐下來,隨手拿過茶碗嚐了一口,隨即眉頭就皺了起來,看了眼巴巴的朱迅景一眼,毫不猶豫的把茶碗從自己麵前推開。
的確是沒說什麼難喝之類的話,隻是動作上比那個還要傷人。
朱迅景垮了臉,賭氣一般的把自己那一杯牛飲一般的灌了下去,示威般的衝著連勝卿瞪了瞪眼,不就是茶葉,還不就是那麼回事兒,好不好喝的講究那麼多。
“柳家就快回來了。”雖然守孝之期未過,不能回朝為官,但是連勝卿和柳空蟬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是啊,兄弟我為你擔心啊。”朱迅景一杯接著一杯解恨一般的喝茶,翻個白眼:“你是怎麼想的?好端端的這一年怎麼跟江家那丫頭攪和到一塊去了?我依稀聽著,江家可是打算把這丫頭給你做個平妻。”
連勝卿眉頭狠狠地一皺,嘴裏好像都是朱迅景個半吊子衝出來的茶水那股苦澀的味道:“沒這回事。”
真的沒有?朱迅景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傳言紛紛,可不像是空穴來風,這一年有眼睛的都能看到連勝卿跟江雪燕之間出雙入對的關係,連貴妃更是不止一次的召見江雪燕,要說兩個人之間沒什麼,誰也不會信:“不是平妻?江家不會同意她做妾的。”
做妾?連勝卿的直接有些泛白,上好的青瓷茶杯被他一個不慎啪的一聲捏成碎片,茶水夾雜著碎瓷四處飛濺。
朱迅景慌忙躲開,才剛結束了國孝,換上自己那一身鮮豔的衣裳,要是一個不小心臉上掛點兒彩就不美了:“你發什麼瘋?”
連勝卿握了握拳頭,被碎瓷在掌心上劃出一道口子,已經流血了:“我不會要她。”說著這話,心裏卻複雜的緊,不能不說,這一年依仗著江雪燕好像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和連貴妃躲過了好幾次別人的有心算計,可是因為這樣就要接納一個自己完全不喜歡的女人,他實在是做不出來。
雖然貴位小侯爺,可是身為連貴妃唯一親弟弟,宣明帝看重的人,連勝卿其實被保護的太好了,心思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直率。
江雪燕給他們的幫助他很感激,也會努力的補償一二,但這不代表就要用自己來抵債,況且,連貴妃似乎對於江雪燕其實並不是特別喜歡,表麵看著待她挺和善的,可是身為貴妃的親弟弟,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姐姐骨子裏的厭惡不齒?
“你少廢話,我說不會就是不會,你若是有意,我倒是可以幫你說幾句。”連勝卿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朱迅景的肩膀上,朱公子腳下一個踉蹌,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伸出一隻手來扶住腦袋,努力地把腦袋搬起來:“你少來害我!”
兩個人重新坐好了不再胡說八道,朱迅景正色道:“你打算怎麼辦?江家不會就這麼放棄的,現在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了,是他們一定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