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空鸞這樣的惹禍根,又有哪個敢要?又不是嫌棄自己的日子太平靜了。
連勝卿的眼睛眯了起來,朱迅景明白百裏嵐話裏的意思,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百裏嵐既然這麼說,那麼,很有可能柳家的大房比起柳光彥這些人要強出不少,如果可以順利過繼的話,日後自己的嶽父嶽母不就換了人了?
倒是要好生打聽一下柳家其餘幾房的事情了。
眼看著連勝卿把這事兒放在了心上,百裏嵐勾唇一笑,端起茶杯來慢慢的品茶,好一陣子沒有人說話,留出時間來叫連勝卿自己好好想想。
好一陣子之後,連勝卿吐了口氣,神色鄭重的對著百裏嵐一抱拳:“謝了!”對方根本就是故意把這些告訴他的,他必須得領了這個人情。
百裏嵐回了禮,坐直了身子:“對了,我一回來就聽說小侯爺要娶江家的女兒作為平妻?這是真的?豔福不淺啊,那可是京城第一美人,隻是,正妻的家世比起平妻來可就差了些,你就不擔心後院不寧?”
後院裏頭一向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方壓倒東風,正妻的身份比平妻要尊貴,但是若平妻有一個勳貴娘家,兩廂就不好說了。
連勝卿黑了臉:“你聽誰說的?沒有的事!”
“沒有嗎?”百裏嵐驚詫的反問一句,瞧見連勝卿神色不好看,這才摸摸下巴:“那就奇怪了,這可是前幾日江家姑娘到我們的琳琅閣挑選首飾的時候,她的貼身丫鬟親口說的,據說這幾日江家為這位姑娘準備了不少的東西,就是在準備嫁妝呢!”
欺人太甚!連勝卿霍然起身,別人亂傳也就罷了,江雪燕自己居然還推波助瀾,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她自己不知道?還真打算靠著幫了他們幾次,就像挾恩圖報?
他是尊貴的小侯爺,可不是別人出力之後得到的酬勞!把他當成謀算的目標,簡直是羞辱他!
“你幹什麼?”百裏嵐驚詫的瞧著小侯爺的舉動:“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既然你自己都說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還生什麼氣?她們想要倒貼你都不要,丟臉的又不是你。”
朱迅景摸摸腦袋:“小侯爺是氣昏了頭了,你說的沒錯,一個女子耍盡心機手段的想要倒貼,丟臉的可不是男人,說出去人家還會讚歎一聲豔福不淺。”
“我剛才不是已經讚歎過了?”百裏嵐翻個白眼,天知道,被江雪燕那樣的女人盯上究竟是豔福不淺還是衰運不淺:“我看你還是趕緊想法子補救為好,若真是不希望家裏麵多這樣一個人,那就趕緊想法子吧,若是江家把這事兒鬧大了,皇上那裏一個高興,再來一次賜婚的話,你就算不願意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連勝卿麵色鐵青的看著百裏嵐,為什麼他覺得百裏嵐話裏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是錯覺還是什麼?
百裏嵐是在幸災樂禍嗎?顯然是,本來江雪燕一個人也不可能把這樣的傳言弄得沸沸揚揚人人都相信是真的,還不就是因為柳空蟬不在的時候小侯爺跟這位京城第一美女走的實在是太近了,就連連貴妃那裏也不止一次的去過,看在別人眼裏,那不就是覺得柳空蟬離開了京城,小侯爺移情別戀的瞧上了江家姑娘。
所以,百裏嵐極為惡劣的趁機會給人傷口上撒鹽,這小子都是自己賺的,怨不得別人故意戳傷口。
連勝卿深呼吸了兩口,狠狠地瞪了百裏嵐一眼,起身走人:“我要去解決這個問題,你留下繼續喝茶還是跟我一起走?”
這話問的自然就是朱迅景,隻是被問到的當事人裝糊塗的低著頭盯著自己手裏的茶碗研究著,努力的想要在幹淨的青瓷茶杯上看出一朵花來。
連勝卿更加火大,哼了兩聲憤然離去。
百裏嵐拍桌子大笑起來:“小侯爺的臉色真真是精彩!”
朱迅景抬起頭來,眨巴眨巴眼睛:“你這個人有點奇怪,既提醒了連勝卿他將會遇到的麻煩,是好心沒錯吧?卻要故意用那樣的語氣來說話,非叫他恨你不可,你是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我可警告你,若是你想危害到小爺的兄弟,小爺可不答應。”
百裏嵐但笑不語,舉起手邊的茶碗極為愜意的喝了兩口,瞧見朱迅景絲毫不肯放鬆的緊盯著自己,隻得無奈的放下茶碗攤開雙手:“我一個商人,能危害到你們什麼?要說居心嘛,最多也就是幫那位尚未過門的侯府媳婦兒出口惡氣罷了,誰叫她跟我家夫人是好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