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耶?非耶?(1 / 2)

本以為又是一夜好睡,蕭暢卻在後半夜被急急的敲門聲驚醒,趕緊把自己身上睡得淩亂的衣服收拾妥當,側身下床,點了蠟燭,半散著頭發去開了門。

一看卻是阿鹿帶著那個他口中叫阿狗的漢子,一臉急迫的站在門前,身後還跟著一臉睡意的小僮八兩。

見蕭暢開了房門,兩人向前一步躬身道:“深夜打擾先生,實是被逼無奈,請先生跟我等來...”

蕭暢心中暗道‘來了’,終於要見到那個,需要她的廚藝為之服務的主角了。

“且容我略微整整形容,也好不失禮於貴主人。”蕭暢覺得自己半散著頭發也許會露馬腳。

說罷蕭暢就讓兩位不速之客在門外稍等,自己順手掩上了門,用手指順了順自己半散的頭發,靈巧的給自己挽了一個男人在家中常用的“道髻”。

並且接過八兩遞過來的,浸了涼水的麵巾擦了擦臉,整了整衣襟,還給自己加了一件外衫。

又用桌上的冷茶漱了漱口,前後不過用了半盞茶的工夫而已。

這讓阿鹿和阿狗兩人很是驚訝,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原以為讀書人都很扭捏拖拉,這個書生行事真快。

蕭暢打開門三兩步到了門外,阿狗讓過一邊,道了聲:“得罪。”

突然往蕭暢腋下一架,阿鹿順勢托住蕭暢另一邊的手肘。

在蕭暢還沒明白過來之前,上了房。

......

怎麼落到這個華麗的院落的,蕭暢一點兒都不記得了,當時隻覺得眼前一花,心中欲嘔。

等能看清東西,人已到了新地方。

這是一座正院,比蕭暢住的院落不知要大多少倍,但此時情景無法讓蕭暢有心思仔細欣賞。

十幾條大漢四散在院子裏,或蹲著,或站著,還有抱著臂倚著廊柱的,但他們的眼神都在注視著臥室的門,無一人出聲,也無一人注意到多了一個蕭暢。

阿鹿快步向前敲了敲房門,房門自內打開,擎蒼露出了半張疲憊的臉,向阿鹿點點頭道:“快請蕭先生進來。”

阿狗半拉半架著,把還在暈頭轉向的蕭暢帶進屋內,向裏緊走幾步,把她讓到了床邊。

蕭暢略定了定神之後,無聲的用鼻子抽吸了幾下,覺得聞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腥味。

尚來不及分辨這種味道是什麼,就發現在床邊昏黃的燭光裏映著,一張年輕的英俊的臉,大約隻有二十出頭的歲數,臉上那屬於少年的青澀尚未完全褪去。

此時他雙眼緊閉,額頭上滿是汗水,可能是在病中熬得太久,兩腮已經瘦得凹下,鼻子上已有幹皮,嘴唇上裂了數道血口...

正在打量的時候,床上的病人突然猛睜雙目,上身打著挺的要坐起來!

蕭暢忙伸手扶住他。

阿鹿從旁邊躥過來,手裏還端著一個銅盆。

蕭暢正納悶他拿個空盆幹什麼,病人卻一下子掙開了蕭暢的扶持,低頭往盆裏一嘔。

頓時,一股又腥又惡的味道,是臭膿!

噴吐過後,病人仰後便倒,蕭暢隻好頂扶住他,慢慢的撤身,把他放倒在床上。

旁邊湊過來一個滿臉精幹的漢子,拿著麵巾給病人擦了擦嘴角,而後又無聲的退下,侍候在一旁。

阿鹿端著盆轉身出了房間,擎蒼這時已坐到床邊,搭上病人腕脈。

幾人配合如行雲流水一般迅速,而又無聲無息。

片刻,擎蒼示意蕭暢走到外間坐下,輕聲道:“深夜打擾先生,實在過意不去。隻是病人已大病月餘日,無法進食。眼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