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一個人的象征。寫在紅紙上,表示這個人沾著喜氣;寫在皇榜上,表示得了官運;寫在“死薄”上,隻能說明這個人已經死了。“死薄”上的名字從來都沒有消除過。哪怕是天一教的“執法天”也無能為力。
判官將“死薄”攤開,放在桌子上,毫不掩飾什麼。“執法天”寧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雖然不是無字碑那樣的神物,但也是“規則”的體現,他還沒有能力改變這樣的規則。那本破舊的書就這樣的攤著,壓根就不怕有人來阻止。寧遠的到來又有什麼用?
“鐵判官,你這樣做可是太過分了些!”
“我這麼坐著,也過分?我對你,還不用站起來說話吧。我也是奉命行事,你也知道我們家閻君的脾氣。小橋村的冤魂經過冥界,擾的我們雞犬不寧。雖然我們隻是協助‘輪回’,但也是要安靜的生活的。無奈之下,隻好出手。何況,這件事情與求魔者脫不了幹係。你應該理解我們的。”
“不愧是鐵齒判官啊。這樣的理由真他娘的稀奇。奪人這檔子事,你們你冥界又不是第一次做。別裝的跟良婦一樣。”寧遠實在是不能做什麼,又說不過他。心中的那口氣智慧越來越憋屈。
“前幾日,有一個人經過冥界。身中兩種截然相反的劍氣。其中一種與小橋村死者魂魄上的相同。陰寒、霸道。那人還沒有出手,隻是靠著勁氣的鼓蕩就擊殺了‘入藥初境’的年輕人。而且具描述那個人還頗為年輕。你還覺得無所謂嗎?”
“真有此事?”
“千真萬確。”
寧遠看著名單上的名字所剩不多。心中也是有愧,本來就想救人的,結果什麼都沒有做成。
“剩下的,就別試探了。鬼將再出手,事情總是很麻煩。幾界之中,還是有規矩的。鬧出什麼事情,我想就算是你也得給出個說法才行。”
判官伸手,“死薄”立即合上書頁。那些正要落在慘黃紙張上的名字,一下子又恢複了生氣。像之前的模樣,靜靜的躺在名冊上,每一個名字看起來都很虛弱。有幾個名字略顯光鮮。
長孫笑
鍾遲暮
許憬
子火
判官看著這幾個名字,覺得很有意思,若有所思。然後對著身後的空氣莫名其妙的說了幾句話。
“將那幾隻青鬼帶過來,問清楚過程。如果沒有什麼疑點,就散了魂魄吧?我們不需要沒用的鬼。還有將這些名單抄錄一份,你親自押送他們去冥界。”判官停了一下,想了片刻。
“押去牢籠吧。”
身後的空氣波動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控製好情緒。緊接著又波動了一下,判官這才放心的癱在了椅子上,手中拿著那本漆黑如墨的書。
※※※
長孫笑走出房間,發現這裏還是城門旁的小酒館。正如昨日進來時一樣,還是空無一人。難道之前隻是一場夢?可是那隻青鬼好像很真實,還有那場景,也很像是在傳說中的地獄一樣。
小橋之戰前夕,兩位負責照看自己的叔叔就死了。由於傷勢的原因,躲過了那驚世的一站。水玲瓏的事情讓他有種無力的感覺,更是給了它不少的刺激。經曆過的和擦肩而過的,都使他成熟了不少。不再多說,不在人性,甚至不再帶任何人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