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麵臨兩個棘手的問題,一個是顧傾城這個斷袖太子喜歡我,另一個是我那京城第一活潑的表妹喜歡我。
我就想啊,這兩個問題可以中和中和嘛,那就是讓慕雅兒和顧傾城看對眼,這樣我就清淨了。既可讓顧傾城改了斷袖的毛病,就可讓慕雅兒對我斷了念想。這顧傾城可是整個大周最美的男人,別看慕雅兒瘋瘋癲癲的,長得那也是花容月貌。這樣多好,豺狼虎豹,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就尋思著到底什麼時候能讓他倆再見一麵,可是仔細想想似乎再真的就沒機會了。顧傾城是太子,不可輕易出宮,慕雅兒又嫌宮裏禮儀麻煩,不願進宮。
我雖不願做這個紅娘,但這也是沒有辦法。我尋思就先尋個顧傾城的畫像色誘色誘慕雅兒,讓她主動進宮才好。
我好說歹說才把慕雅兒哄著和慕千雲回了慕家,我就開始準備準備我的大計了。
顧傾城的畫像不難尋,煙柳巷的地攤上掛的到處都是,可關鍵是本公子不能就這麼大刺刺的就去了吧,要是讓那些人知道時家公子去買太子的畫像,到時那我就真正坐實了“斷袖”的名聲了。
無論我怎的化裝,煙柳巷那群色鬼和姑娘都是識得我的,除非……
第十六章
我鬼鬼祟祟地在我爹房間的小抽屜裏掏出一把鑰匙,又鬼鬼祟祟地貓到相府最幽靜的一處房間,用那鑰匙開了門。
這是我娘未嫁給我爹之前在相府住的房間,也是我們相府唯一一處有女裝的地方了。
沒錯,我想的那個“除非”就是恢複我的女兒身,這樣倒是煉了一雙火眼金睛也識不得我了。
我爹每日都會派人打掃,所以十來年沒人住也是整潔如新。
我從床底下拖出個紅漆箱子,打開一看,裏麵裝的都是我娘未出嫁時的衣裳。
我選了件鵝黃色的紗料對襟長衫。
我花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把這身衣裳穿上。
從一出生,我就是穿男裝,這穿女裝還真是頭一次,沒想到這女人的衣裳可比男人的難穿多了。
由於不會綰女人的發髻,我就任這頭發披散著。
我尋了個團扇遮擋麵皮,想想還是保險點為妙。
我就這麼出了門,臨走前我瞧了眼銅鏡,沒想到我這換上女裝,倒也是清麗脫俗的美人,有堪堪趕上顧傾城的勢頭。
煙柳巷是大周有名的花街,即使在白天也總是人頭攢動,聚集著攬客的姑娘,醉生夢死的嫖客以及……尋丈夫的剽悍婆娘。
我用團扇遮著大半個臉,隻露一雙眼在外邊看著眾人的反應。即使看不到臉,還是有很多色眯眯的眼睛在我身上打轉,這從一個側麵反映出,本公子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風情萬種,這讓我有些得意。
我在花滿樓旁的拐角處發現了表哥說的書畫攤。旁邊果然豎了個標牌“風華絕代的太子畫像”。
賣畫的是個精瘦的男子,看到我在他麵前停下,熱情吆喝道:“姑娘,看看要點什麼?咱們這有當今皇上的禦字,時遷時大人的真跡,還有慕家少爺題的詞呢!”
我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這小販的牛吹的太清新脫俗了吧,禦河帝的字堪稱螃蟹跳舞,他那奏章都是顧傾城批的;我爹喜歡舞弄鍋碗瓢盆,但可從未寫過什麼字,最多在禦河帝的背上畫過烏龜;還有我表哥題的詞,那更是無稽之談,表哥能不寫些黃段子,寫些正常的打油詩我就燒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