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天台上的男人(2 / 2)

就在之前,他看到了人生中最難以置信的一幕,就在他自己的家中,他最愛的小雅,和其他男人躺在一張床上。一瞬間,仿佛窒息一般,又好像是被石頭狠狠地砸中了腦袋,那些該有的不該有的想法,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一下子就塞滿了腦海,宛若個人偶般呆立了很久,失了心智似得,他踉踉蹌蹌地走進了廚房。這時候他開始慶幸之前為了不把小雅吵醒自己的輕手輕腳。一直以來,小雅睡覺的時候很容易被驚醒,他有時候又要工作到很晚,他就養成了這種習慣,隻是,曾經溫馨的回憶現在想來,真是諷刺。

他從刀架上抽出了一把菜刀,一把水果刀,走回了臥室,像個幽靈般地飄到了床頭。左手握著把菜刀,右手握著把水果刀,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一男一女。

一直以來他都不是個樂觀的人,即使後來走出了童年的陰影,然而他所賴以生存的或者說是活著的意義隻有一個,那就是小雅,但是現在她卻和其他男人躺在床上。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甚至不給床上的兩人一個辯解的機會,他已經給他們判了死刑。

手起,刀落。

下刀的地方是脖子,他自己都不知道砍了多少刀,隻是一刀又一刀地砍著,或許是因為在睡夢中,兩人隻是剛開始掙紮了下,很快就再也沒有了聲息,塵埃落定,已經無法再回頭。

從回憶中驚醒,天台上的男人無聲地慘笑著。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一覺睡醒後,躺在他身旁仍是那個他最愛的小雅,隻是他知道,一切再也不可能回頭了。

有些意興闌珊地挪到了天台旁邊,呆呆地抬頭看了會兒有些灰淡的月亮,不帶一絲猶豫的,男子縱身往下一躍。如果一切能從頭開始就好了,他最後這樣想著。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男子有些迷迷糊糊地醒來。女人的哭泣聲,男人有些諂媚的話語,小孩子玩鬧發出的聲音,這是他醒來後的第一感覺。他費力地睜開了雙眼,眼前是張中年漢子的臉,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這大概是個苦命人,腦海之中不知為什麼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他被這個中年漢子抱了起來,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他現在竟然在一個小孩子的身軀之中。

男子略有些驚愕地閉上眼,想要從腦海中找尋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時候抱著他的中年漢子停了下來,他感覺到了自己被塞到了另一個人懷中,仍未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睜開了眼,眼前的是個老人,在這張臉上依稀可以看到年輕時俊朗的痕跡。

然後男子看到了老人的眼睛,那雙眼睛之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緒,這大概是個有故事的人,男子這樣想著。

夢璃洪帝二十五年,初春方至,冬雪剛剛消融不久,夢璃南邊某個漁村的一間木屋中,一個老人和一個嬰孩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老人臉上不帶任何情緒,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嬰孩則不哭不鬧,乖巧的躺在繈褓中。時間都仿佛僵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