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在那花瓣飄來的方向⑵(1 / 1)

6:

東京都的角落裏,多了一位無名的流浪藝人。

人們說,聽見他的琴音,就宛如置身於三四月時的富士山,能看見萬千朵流轉紛飛的櫻色花瓣,沁香的花蕊如潺潺流水攜著幽落的失意憂愁,甜蜜哀傷著。像是思念又祭奠著什麼。

人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為那音色沉陷的刹那間,曾有一顆刻畫著對翼的白色橢蛋,悄悄浮現出來好奇地打量,然後又悄悄的沉下去。

“也就是說,這一個片區的人也沒有對吧。”千燈暮心站起身,在地圖上用紅色簽字筆劃掉了標號“L”的一塊區域。

“看起來不太妙呢……”

一整塊地圖上分切的各個區域幾乎都是一個大紅色的叉號——那意味著胚胎不在那裏,並且連附近也沒有。也就說明,月詠幾鬥這幾個月連日來不眠不休的努力——都成為泡影了。

但他沒辦法。

Dumptykey隨著阿夜的消失已經黯淡,他看不見守護甜心,找不到千祈,也就無法尋得胚胎去帶她回來。而這種無力的頹廢感終於在那一刻——在和木姽嫿冰淡平靜的眸注視下,她告訴他,她有一個辦法。

7:

琴音,將指引心靈之蛋的出現。

也就是說……也許會有哪一個不知名的角落的蛋,受到過胚胎的親吻,而他需要在這世界上,奏響無數次旋律去呼喚它的出現。一點一滴漸漸靠近,永恒尋找那一角夾縫裏的花,那一縷微風曾攜帶過的來自她的氣息。

他曾說,他不會再拉響小提琴。

而今,為她放下,為她拿起,他也不知這是對是錯了。

8:

有時候,幾鬥真的看不透這個叫和木姽嫿的人。

她說她自私隻救了涼瀟,卻又告訴了他如何救她的方法,還帶他找到了可以幫助他查看胚胎是否有存在痕跡的千燈暮心——

“我隻是為了涼瀟冰舞不恨我而已。”

聽到這個回答,幾鬥愣了一秒,突然又淡淡一笑。

啊……怎麼說呢,感覺就好像是刻意別扭又不承認,拉著另外的人固執地當擋箭牌,真是……有種莫名的可愛。

“誒……?!阿——嫿你來了耶!給蹭蹭啊麼~”

講真當幾鬥發現這個墨綠色的身影是暮心時,他內心有一秒鍾的抽搐。

畢竟以前在繆斯學院他作為會長也多多少少見過幾麵作為副會長的千燈暮心,不管是那個時候還是後來發現她與天網社的關聯的時候,她給他的印象都是屬於冷淡清疏卻又異常沉穩的那種,這一次……

果然小亞夢的朋友們都……好有意思啊_(:зゝ∠)_

不過在後來他發現隻有當姽嫿出現的時候她才會表現得那麼依賴,有時候即使是對著絡紗的話,也隻是偶爾撒嬌而已。

……好奇怪又微妙的感情。

是因為什麼呢。

9:

因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

“其實我都能猜到——你一定憎恨過姽嫿吧,本來單憑這一點我就不想幫你,但是……同樣的,我也不想讓她恨我,讓她愧疚,如同她不想讓涼瀟冰舞那樣對她一樣。”

千燈暮心幽綠瞳眸裏的清冷,讓幾鬥有刹那的錯覺以為是姽嫿——那雙眼裏的神色太像,她們兩個人也太像。

“天網社和九殺的存在……多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費盡心機殺的人到最後卻活了,到頭來賠上的卻是自己的性命……但——”

“月詠幾鬥,你沒有經曆過那樣的黑暗,就無法知道那樣一種超脫所有罪孽深重的鮮血後的釋然。那一場殺伐給了我們這樣的機會——盡管有的是以死亡的方式解脫。我感謝她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所以我會幫助你救她。但是有關和木姽嫿的情感,你體會不了,我也不能。”

“但我確信——也許被救的人是涼瀟,是亞夢自己選擇的。”

至少她還有一線的機會活著,還能等著你的解救。

但是有些人,再也回不來了你知道嗎。

曾有少年披荊斬棘殺伐天下,最後紅衣濺血閉目繁華,隻為幽深千尺潭下,未葬亡魂中沉睡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