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村的落後與其地理位置偏僻是有很大關聯的,這一點紅星的人們都知道,每一次下雨的時候,去鎮上趕集的人成群結隊地行走在那泥濘的“水泥”路上的時候,總會大聲地責罵幾聲村幹部的不作為。
這一天又是一個趕集日,紅星村的村民們又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行走在那條顛簸不平坦的公路上麵,人群絡繹不絕,不時三五成群的村民展示著農村人趕集的特有風貌。
“這鬼路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修平整呢?走了一輩子了這樣的路了,不知道在我活著的時候能不能把這路修好。”一位胡須花白的老者對著身邊的人說道。
“估計劉大寶死的那一天,這路還是老樣子。”走在他旁邊的一位肩膀上扛著一大摞掃帚的中年人訕笑道,這個人正是六組的組長劉天彪,雖然自己也是一個村幹部,但是他也是一個農民,一個趕集日要扛著東西走出去的農民,對於村長不號召大家修路他還是有怨言的。
“天彪啊,要是劉大寶死了那一天路還沒有修好,到時候我們就選你當村長,你可要帶著我們一起先把路修好啊!”同行的一個叫段天明的男子大大咧咧道。
“那劉大寶活得好好的,你們這麼咒罵他,別被他聽見了可不好。這趕集的人這麼多,保不準就被誰聽見了,到時候傳到劉大寶耳中,天彪這組長可就不好幹下去了。”花白胡須的老者畢竟是過來人,做事也內斂許多。
“三爺,這倒不是我們想咒罵他,你看看我們村子的路,幾十年了還是這個樣子,心中有氣啊!你看我肩膀上這幾十斤的東西,把皮子都磨破了,還賣不了幾個錢。在全鎮的村子裏麵還有幾個村子的路還像我們村,再這麼下去,我們村子的人都快娶不到媳婦了。”劉天彪歎息道。
“你們家長生才幾歲,就開始為他的婚事著想了,當了幹部的人就是有遠見啊!”段天明和劉天彪是發小,一起待的日子很長,說話總喜歡和劉天彪拌嘴,幾十年了劉天彪早已經習慣了。
“你不著急,我老劉家就長生一個孩子,況且念書也不行,這輩子想跳出紅星村的可能性太小,我不著急怎麼行,我這輩子是沒有什麼前途可言了,我可得為下一輩的生活多想一點,誰不想自己的子女有出息啊!可是我家長生整天稀裏糊塗的,大字識不了幾個……。”
就在幾個閑談的時候,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是他們說的話被一個人聽在耳朵裏麵,那每一個字卻像針一般紮著那個人的神經,這個人就是蹲在公路旁邊的小樹林拉屎的劉大寶。劉大寶又何嚐不想帶領大家一起修一條致富路,隻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是自己的叔父,自己能走到村長這一步還多仰仗於他,也許是上了年紀,他的叔父劉雲福早已經沒有什麼動力了,可是一心求穩的他也不想去沾染太多的事情,想到這裏劉大寶心中就有一種無奈。
當晚,劉大寶在自家吃完晚飯,硬著頭皮去了劉雲福家,劉雲福正悠閑地聽著收音機,那就算是在整個紅星村都算是比較先進的現代化文明產物。
“大寶來了啊,吃飯了沒?”劉雲福的老婆曾令英,是一名典型的農村婦女,或許是受封建思想毒害嚴重,在家裏麵對劉雲福可是百依百順,在紅星村也是出了名的好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