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遲原來是聣城城主的養子。
我無可奈何的看著撲在我腿上扯著嗓子幹嚎的某人,承受著來來往往的劍客們異樣的目光,無語望蒼天。
花千遲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淚:“小迎迎,我的身世可淒慘了,從小就不知道爹娘是誰,沒人疼沒人愛,天天在路邊撿別人丟的饅頭吃,嚶嚶嚶……”這句話從我好奇問起他們的身份開始,他就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結果到現在,我還沒弄清楚他參加比武的目的。
香香那個沒良心的也跑去看她的未來相公們,隻留我一人在這裏,備受折磨。
“本來我早就想告訴你我的身份了的,可是我怕小迎迎你知道了就不陪我來了,小迎迎啊別生氣嚶嚶嚶……”早就知道了,還用你說?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哎——
正當我在心裏長歎第一百回的時候,蕭然如天神救世主一般,飄然降臨。
他今日未戴鬥篷,一身黑衣十分利落,朝著擂台出慢悠悠的走來。當視線轉到趴在我腿上的花千遲的時候,蕭然的動作微微一滯。
我顧不上其他,十分欣喜地扯開嗓子:“蕭然!這兒!過來過來!”
將賴在我身上的花千遲扒下來,我狠狠將他往蕭然懷裏一推:“我家主人是別人的養子,他太傷心了,你快安慰安慰他。”
花千遲:“……”
蕭然:“?”
我:“還要重複一遍剛剛的話嗎?”
花千遲:“……”
蕭然:“原來花兄是別人的養子啊,幸會幸會。”花千遲嘴角一抽,默默將手從他身上拿了下來。
蕭然:“其實這並非壞事,花兄被別人養大,也算節省了自家的口糧。”花千遲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青筋,深吸一口氣。
蕭然:“花兄日後若是尋得親生父母,還可再討要這些年他們因你而省下的錢財,實在是何樂而不為,好事一……”我一把捂住蕭然的嘴,衝著瀕臨爆發邊緣的花千遲嘿嘿一笑:“他出門忘吃藥了,我帶他吃藥去,吃藥去。”然後踮著腳,十分費力地將蕭然拉走了。
終於將蕭然拉到了客房外的院子裏,我長舒一口氣,正要對蕭然歎為觀止的安慰手法表示欽佩,抬頭便看見他眼中一絲明顯的戲謔,我立馬變身正義之士:“你故意的?!蕭然你太過分了!”幹得漂亮啊蕭然!
蕭然無辜的對上我的視線:“在下不曾。”
我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咳了幾下:“咳咳,那也不,不能這麼戳人家傷處嘛……”正想著怎麼打個哈哈開溜的時候,蕭然皺著眉頭開口道:“藥你沒擦?”“啊?啊——藥啊,這個,這個我忘了。”
還真是忘了,那天被他一句話嚇到,我幾乎是飛也似的逃回房間的,那瓶藥自然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蕭然看著我,麵無表情。
好一個尷尬到死的局麵。
“要死囉,哪個死鬼沒事兒一天勾三搭四囉,見一個愛一個囉!”胖管家十分給力的出現,將我推向了更為尷尬的境地。
我怒發衝冠:“我什麼時候勾三搭四了?哪裏見一個愛一個了?!”蕭然從我臉上挪開目光,轉身離開。
“一天為了我們少爺熬藥端藥,忙前忙後,還在房中偷偷親我們少爺,其為‘勾三’;勾了我們少爺還和這個方塊臉孤男寡女,糾纏不清,其為‘搭四’。好個放蕩女子!”胖總管一字一句,說得我這個放蕩女子好不羞愧。
忍無可忍!
我深吸一口氣,一下子衝到胖管家麵前,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朝著他粗壯的小腿狠狠一踢,同時一個漂亮的上勾拳將他打得悶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叫你亂嚼舌頭,看見本姑娘的厲害了吧?”我叉起腰,十分解氣的大笑三聲,笑聲在空蕩蕩的院子裏回旋,十分可怖。
不知道剛剛胖管家的話,蕭然聽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