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卷其實都是自己臨時加的,寫的還算滿意!該是第五集了,接下來的才是重點!另外看見潛力榜上有自己的書,挺高興地,謝謝大家的捧場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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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晏,田晏,你怎麼樣?”皇甫岑沒有跟著白馬義從殺入塞內,他跳下馬來,雙手抱著田晏滿是鮮血的身子,不斷的有鮮血從他的身子留流淌出來。
皇甫岑對田晏的感情不深,他們相識是在洛陽城內,是因為田晏的囂張跋扈相識的,可以說他們有著小矛盾。但是之後所走的路,可以說都是拜田晏所賜。把自己引進太尉段熲的府邸,赴任遼東屬國,等等,都是他田晏一手力挺。沒有什麼原因,隻是因為田晏看得起他皇甫岑,隻因為他皇甫岑對田晏的胃口。
田晏跋扈囂張,但你卻不能不為他的豪爽而誠摯以待。
田晏為虎作倀,但你卻不能不為他的報國情懷而感動。
這就是田晏,太尉段熲的心腹,和夏育、臧旻共稱為三大心腹的田晏,他功過是非多。可是他今天卻為了一個僅有幾麵之緣的皇甫岑,葬身於此。
“咳咳。”田晏發散的眼孔已經看不清楚皇甫岑的臉孔,隻能依稀的辨別出麵前這個人的聲音是皇甫岑,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想要吼,卻了無聲息。
“嗚~~~~嗚。”加冠成人以來,皇甫岑很少哭,他知道自己是個男人,男人頂天立地,怎麼能輕易就舍棄自己的淚水,有句話,叫男兒流血不流淚,他皇甫岑不想掉淚,可是眼下,他竟然不爭氣的開始落淚了。
“不許哭,不許哭!”田晏雙手胡亂抓著皇甫岑的手臂,死死地握緊,嘴角卻依舊揚起他特有的弧度,“男兒生以不成名,死則葬蠻夷中。這有什麼好哭泣的,我總好比段公吧?”
“段公?”皇甫岑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猛然問道:“段公怎麼了?”
“他……咳咳……他……被逼死在,天——牢!”最後一個“牢”字脫口,田晏好似有無窮無盡的恨意都被孕育其中,他奮力的呐喊,然後他用盡所有的氣力,朝天怒吼:“就是公綦稠誤傳戰報!故意陷害段公,都是田晏之過啊!田晏之……之……”
田晏終究是沒有把最後一個字說出口,他帶著恨意離開。
梅山和雲山送扶兩陣清風,卻換不回田晏魂魄。
一代戰將,命喪盧龍。
涼州三明,皇甫規早逝。張奐歸鄉隱遁,尹端不仕。太尉段熲身死天牢。夏育了無音訊。臧旻不在意氣奮發。如今田晏是最後倒在戰場上的,也是唯一一個死在戰場的將軍。
涼州武人,再無後繼!
皇甫岑雙臂緊緊地抱住田晏,身子挺直就這麼朝著盧龍塞走去,身旁是白馬義從在護衛,他們在用生命來護送一代名將魂歸墳塋。
“男兒生以不成名,死則葬蠻夷中。”皇甫策默默念叨著這幾個字,抬頭望了望盧龍塞內的天空,陽光晃的有些刺眼,他身上的血液卻猛然間被這光芒點燃,然後開始燃燒、沸騰。“田晏走好!段公走好!父親走好!”
“撲通”一聲,皇甫岑跪倒在盧龍塞內,朝著涼州的方向,默默地叩響自己的頭顱。
武人們沉重的腳步,他已經感受到了。
他們的足跡,總是要人跟著,總是有人要為這個國家、這個民族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皇甫岑,發誓,我在,大漢就不會亂!絕對不會!”猛然起身,就在盧龍塞這裏裏外外所有人的目光中,皇甫岑單臂抱緊田晏的屍體,右手拔劍高舉,朝天呼嘯:“不論是士人,還是異族,還是奸佞、閹黨、昏君,隻要我皇甫岑還在的一日,就——不——會!”
一番大逆不道,一番錚錚鐵骨,一番撼天動地的豪言壯誌,皇甫岑舉起他的手臂,對著麵前盧龍守兵,高聲吼道:“都給我讓開,讓開!”
皇甫岑吼完,已經衝入盧龍塞的八百義從齊齊地排開兩派,用手中的兵刃,開出一條直通城上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