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過破舊的小書桌,在望了望家徒四壁的小屋,陸凡心中感慨無限。
他是一名孤兒,從小由孤兒院撫養長大。
而那時候他也有很多小夥伴,之後很多人來領養他們,許多小夥伴陸陸續續被‘那些笑逐顏開’的大人們領走了。
那時,他不知黑暗是為何物,隻見到那些大人給了老院長很多錢,老院長說這是捐款,買了很多很多的糖果給他們吃。
後來沒過多久,來了很多警察叔叔,將老院長按倒在地,抓走了。
原來,這所謂的孤兒院是一所販賣院,搜集無數流離失所的兒童,以‘領養’的方式販賣這些可憐的兒童。
年幼的他也隻能送往一家正規的孤兒院撫養,沒有誰想領養陸凡,或許不想多一個‘包袱’罷…
隨著年齡不斷增長,他與同齡人比起來相對成熟些。
凡是苦力活他都做過,髒活累活兒都幹,他也渴望能出人頭地,讓身邊認識的人刮目相看。
可惜,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他好不容易考上一家一流大學,連學費都準備好了,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錄取名額上竟然找不到他的名字!
而他名字的位置則被一個陌生的名字替代。
那時,陸凡很平靜,也對,自己一沒錢,二沒勢,甚至沒女票…
如何鬥得過人家家大業大的官二代富二代呢?
可他不甘心,來到一家二流大學,可能陸凡的分數很高,也可能是他運氣好遇到個好人師,破格錄取了陸凡這個倒插生。
轉眼間,陸凡畢業了,二十歲的他除了比常人吃苦耐勞之外,要特長沒特長,除了一本二流大學的畢業證,可謂是一無所有。
陸凡沒怨過任何人,不怪天不怪父母,隻能怪自己。
怪自己無能,無法改變自己的現狀,連娶妻生子都成了奢望…
至於夢想,陸凡壓根就沒往那方麵想過,一切夢想都是建立在物質的土壤上,空談與白日夢又有什麼區別?
隨即陸凡走向一麵鏡子麵前,自嘲的笑了笑,拿起一本書,往頭一拍,哎,陸凡呀陸凡,竟想些沒用的!
整理了略微淩亂不足二十平方的小屋,又摸了摸剃成光頭的頭。
誰想剃光頭啊?
以前陸凡一個星期剃一次,多少也會留點。
至於為什麼剃光頭,完全被現實給壓的,房租水電費等等,簡直多的能讓陸凡罵娘。
剃一次頭少說都要十幾塊大洋,一個星期剃一次,一個月就是四次,剃成光頭至少能延長三個星期,又能省不少錢…
慘嗎?
對於陸凡這算是好的了,有時候睡大街甚至頂著網吧老板的怒罵,睡網吧…
可陸凡很自豪,我窮,可一分一毫都是他雙手掙來的,何須看別人眼色。
陸凡本以為拿了個二流大學畢業證就可以不用幹苦力,可四處碰壁的他,也不由心灰意冷。
哦,原來,女孩子不用文憑就能上崗上位。
哦,原來,關係夠硬,人脈夠廣就能隨意進入他夢寐以求的公司工作。
哦,太陽是為窮人而照的,陽光沐浴是有錢人的專屬。
鋼鐵的冰冷城市,毫無半點情麵可講,殘酷無理。
而他就像一隻夾縫中生存螻蟻,苦苦掙紮,稍有差池就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