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上的手機響起,他頓了一秒。放下酒杯,一看來電顯示,不覺的蹙眉。
“媽,怎麼了?”推測這個時差,美國那邊應該是上午。
“你回去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問問,在那邊還習慣嗎?”趙小蘭親切的問道,語氣略有些不爽,猜測他應該還沒睡覺便想打電話問問。
“這邊挺好的,就是最近太忙了!”冷寒煜帶著輕鬆的語調。
“你在那邊還有飆車嗎?”趙小蘭嚴肅的追問道,為這事總是放不下心。
冷寒煜遲疑了片刻,腦子突然閃過那晚撞車後救他的清秀麵孔。
“沒有了!”很沉靜。
“你可不要以為我不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要是讓我發現你飆車,看我怎麼收拾你!”趙小蘭惡狠狠的警告道,如果不是這邊的事托著,早就回去盯著他了。要說他沒飆車,真是很難讓她相信。
這話對於他來說沒有絲毫懷疑,如果真被她抓住,真的會死得很慘。
“對了,依依前些日子病了!”
冷寒煜微愣,沉聲問道,“她怎麼樣了,有沒有請最好的醫生去看她?”
“有我照顧你還不放心,隻是身子弱了些,經不起傷風感冒!”趙小蘭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並不想兒子過多的擔心。
“那你好好照顧她,等忙過這段時間我會去看她!”冷寒煜平靜的說道,依依身體一直不好,從小體弱多病,若是一生病,得修養好幾個月才能恢複。
“好了,我也不打擾你了,有空還是打個電話好讓我放心!”
“知道了!”掛斷電話,冷寒煜慵懶的依靠在辦公桌上,手裏的紅酒杯再次回到他的手指間。
秦依依是朋友家的獨生女兒,兩年前伯父因病去世,將她女兒托付到他家,他剛接手公司不久,兩家雖然了解不多,可關係卻疏遠不了,臨死的重托,不得不放在心上。
門“砰”的一聲撞在牆上,寂靜的辦公室因為這一聲巨響而產生震動。
冷寒煜望向門口,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大膽的闖進他的辦公室。
“你真的在這裏!”季染帶著哭腔,恍惚的望著不遠處的他那優雅的身姿,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忽視他那陰沉的目光撲到他懷裏,緊緊抱住他,帶著哽咽的哭聲,仿若要將自己積攢四年的眼淚統統的發泄掉。
冷寒煜驚愕的看著她的舉動,那一聲聲抽涕聲伴隨著他的呼吸一長一短。
他不悅的想要推開她。
“別動,讓我抱一會!”季染帶著低沉的哀求,語氣盡是無助,仿若是一直在街頭遊蕩的流浪貓,渴求能獲得一絲憐憫。
冷寒煜停住手上的動作,對自己怪異的行為很是不解。
季染緊緊環住他的腰,頭貼著他的胸膛,那砰然跳動的心髒撫平了她不安的心緒,那久違的暖意照入她心間,感整個人都是溫暖的。
她知道,這樣做很莽撞,他忘記了自己,自己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闖入他的世界。
可是,她的心太痛了,孤寂太久了,需要一絲安慰。
望著無盡的大海,還有她獨自掙紮的身影,如今,那隻期盼的手總算是向她伸來,雖然沒有那一句“我回來了。”
如此卻已經滿足。
阿堯,盡管你忘記了我,但是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
四年前你能愛我,四年後你還是會愛上我的,對不對?
他低頭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很痛苦,梨花帶淚的小臉,細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耳畔的墨發因為淚水沾濕而淩亂的粘在臉龐上,顯得很狼狽。
認識她這麼長時間,除了第一次見麵,她還是第一次如此失態。
猶記得記一次見麵,她叫著一個人的名字,林莫堯?
她將自己當成誰了?
這樣的想法跳入他的腦海裏,一抹無名的怒火竄上心頭······不帶一絲憐惜,憤怒地將她推開。
季染重心不穩,跌坐在毛絨的地毯上,詫異的抬頭看他,臉上的淚水未幹,如同被丟棄的布娃娃,盡是可憐。
“又是將我·····當成誰?”他冷冷一笑,眼眸中的那道亮光欲將她一層層的剝開。
季染詫然,猛地搖頭,“我沒有把你當成誰!我愛你——冷寒煜!”她堅定的看著他,眼眸帶著一股倔強。
不管你是林莫堯還是冷寒煜,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你,我會以我的方式去愛你,也要讓你重新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