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的臉上還掛著淚痕,我給他遞了一張餐巾紙,他卻伸長了脖子湊到我跟前,撒著嬌讓我幫他擦眼淚。我邊擦邊嘲笑他:“一個大男人幹嘛這麼矯情。”
他撇撇嘴,不以為然地看著我:“也隻有你才能看得到我的眼淚。很珍貴的懂不懂?”
“是是是。”我連聲在旁邊附和著他,他得意地在那邊哼唧著,活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對了,你原來這裏不是有很多美女嗎?怎麼今日一天也沒看見?莫非是你的性子太暴躁把她們嚇走了?”
玄夜聽了我的話差點跳起來:“怎麼可能,她們粘我還來不及。是我把她們都安排到其他地方工作了。”
“幹嘛支走她們啊,那不是沒人服侍你了嗎?”
“因為你啊。”他停下來一臉認真地看著我。
我被他說得莫名其妙:“因為我?”
“是啊,自從遇到了你,我就把她們都從我身邊弄走了,我想為你守身如玉。”他有些害羞地看著我,臉上浮現起一絲可疑的紅暈。
我裝作十分反胃的樣子在那邊嘔吐著,他有些生氣,卻還是沒舍得用力,輕輕地敲了一下我的頭:“真的,怕你看了不高興。你沒發現上次你受傷的時候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照顧你的嗎?”
我回想起那幾日的情景,當時隻顧著沉浸在悲傷中,竟沒有發現來回一直為我忙活的都是他自己一個人。我的心裏頓時變得五味雜陳。
“玄夜,謝謝你。”他卻被我這聲突然的感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尷尬地撓撓頭,“別啊,你跟我還客氣什麼。”
“就是想謝謝你,在我無助的時候一直陪著我。”
“嘻嘻。”他一直開心地笑著,“對了,你這次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是這樣的,我離開你之後一個人去了北山,因為那日被人打暈之前看見了一個紅衣女子。”我耐心地為他講著我跟靈芝的相識及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
玄夜本來津津有味地聽著,當聽到我在紋身店遇見冥幽的時候,他有些生氣地打斷我:“你不是說不愛他了嗎?”
“我沒說愛他啊,隻是恰好遇見了。”我心虛地回答著,生怕玄夜看出我有什麼異常,我特意隱去了冥幽跟蹤我把我認成了晚晚的事情,不然他的反應更要激烈。
“哼哼,那就好。”他又平靜下來,打趣道,“想不到那張哥還是個性情中人啊。”
我歎了口氣:“是啊,隻是被一時的誘惑迷亂了眼。我來就是想讓你找一具合適的肉身,讓靈芝附在身上,好讓她跟張哥早日團聚。不然她直接以生魂的方式見張哥,會影響張哥的陽氣。”
“嗨,我說什麼事呢,我這裏什麼都沒有,就數屍體最多。我帶你來一處地方,你挑選看一具合適的屍體盡管拿去。”說著玄夜帶我來到一個屋子前。
屋子的門緊緊關閉著,從底下的門縫裏不時地透著一絲絲寒氣,我估摸著這裏跟凡間的停屍房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