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整個大秦的未婚女子都要娶進這雲王府後院來了。”
雲景的聲音輕柔,卻擲地有聲。
這話若換做除開雲景以外任何一個男人來說,恐怕都會滑天下之大稽。
可偏偏從雲景的嘴裏說出來,非但沒有任何不妥,反而讓人覺得就是這麼的理所應當。
聽到這番話的鳳驚瀾再也隱忍不住了,猛的就笑出了聲來。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微微一眯,彎成了好看的月芽。
她直指雲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你好毒舌啊!”
倒是柳香附,原本那張含羞帶怯的臉陡然褪光了血色,變成一片慘白。
雙唇輕顫,到最後變成渾身發抖。
她不敢置信,身為上京第一才女的她,竟然會被雲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如此奚落看輕!
“雲小子,你說什麼呢!”
雲老太太一眼就瞧見了柳香附發抖的身子,連忙一掌拍在身側,怒斥道:
“香附怎麼也是個大家閨秀,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你剛才就為了鳳三那個草包當眾頂撞我,現在還要為了她傷害香附嗎?”
原本本著看熱鬧心情的鳳驚瀾,見這個雲老太太三番四次的叫自己“草包”,一股怒意也是騰的升了起來。
她喜歡讓柳香附做孫媳婦兒那是她的事情,憑什麼次次拿自己來說事?
“雲老太太此言差矣。”
雲老太太正等著雲景回話呢!
冷不丁見鳳驚瀾開口,鼻尖溢出悶哼,明顯的不想搭理她。
鳳驚瀾一見這場景,當時就氣樂了。
“老太太想讓柳香附做你孫媳婦兒,憑什麼三番四次的貶低我呢?”
說著這話,她旋身走到了柳香附的麵前。
目光落在她身上,可話卻明顯是對著雲老太太說的,“她是大家閨秀,我就活該是草包?她就該得到幸福,我就活該在成親當日被人砸場子,淪為笑柄?你們可別忘了,當初在太後的壽宴之上,到底是誰贏了那個賭約!又是誰說,輸了的人,這輩子都不允許再見雲景!”
這一番話,鳳驚瀾說的跟倒豆子似得。
越到最後,越是聲色俱厲,硬是說的柳香附連退幾步,說的穎指氣使地雲老太太跌坐在椅子之上。
“我鳳驚瀾今個兒還就把話撂這裏了!”
說著這話,鳳驚瀾一抬手,竟然是將頭頂的鳳冠給摘了下來。
然後,重重的放在柳香附麵前的矮桌之上。
“今日柳小姐若是有這個臉麵將這鳳冠拿去,我鳳驚瀾二話不說,立馬拖下嫁衣,求太後更改懿旨,讓你替我嫁給雲景!”
鳳驚瀾這一席話說的眾人都變了顏色。
這話看上去是在退讓,可無處不是陷阱。
先別說太後扳下來的懿旨怎麼可能會改,就說柳香附借著去年中秋宴會上幾句玩笑話就這麼登堂入室,未免顯得太輕劍的。
說句不好聽的,別人還會以為鎮國大將軍的掌上明珠,是個多便宜的倒貼貨呢!
一時間,眾人看向柳香附的眼神裏麵帶著一絲輕劍和嘲諷。
“鳳三,你……”
雲老太太簡直要氣暈了。
她手指著鳳驚瀾,作勢就要衝過去。
“老太太,又或者,您願意替柳小姐出這個頭,去請太後娘娘更改懿旨?”
鳳驚瀾早就看這個老太婆不順眼了。
可以任由她撒潑打滾,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