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是初夏。荀遙安和詩喬、韓將一起,去采買夏天的用品。
走著走著,韓將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荀遙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一處街邊石階。
“鬼門的集合暗號。”韓將小聲說道。
“……”過了這麼久,她都快忘了還有鬼門這事了。“什麼時候?”
“下午。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發現長老失蹤了。”
“這麼久才發現……”
“向來隻有長老主動聯絡我們,發現他失蹤的一定也是長老。”
“也就是說……另一個長老來到淮都了……”
韓將說道:“小姐別擔心,我會時刻留在你身邊。”
荀遙安指向石階。“喏,那不就要離開我身邊嗎。”
韓將沉吟片刻:“回去再商量,先把東西買齊。說不定已經有人在監視我們了。”
他們按計劃買齊了東西,回到酒樓。
韓將說道:“我可以不去。”
“不去?”荀遙安想了想:“不去不會奇怪嗎?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那太冒險了。”韓將說道:“就怕長老已經查出了什麼。”
“這樣吧,你去一趟,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就馬上回來。你不在的時候,我就到樓下去,人多應該沒事。”
“好吧,我把蝕月劍留給你,你自己小心點。”
到了韓將臨出門的時間,荀遙安想想覺得不安心,還是把蝕月劍交給他。“我有沒有這劍都一樣,還是你拿著它,以防萬一吧。”
韓將準時到了暗號約定的地方,其他收到暗號的鬼門殺手也同時到達。
韓將問道:“是誰發出召集令?”
其餘殺手麵麵相覷,竟然無人應聲。
韓將心中暗叫不好。準是長老要見蝕月,未免暴露身份,故意將他支開。
酒樓裏。
荀遙安心想,自己總不能無所事事地在大堂走來走去吧,便拿了酒樓新出的幾款糕點,給顧客試吃,收集意見。
荀遙安向來很少出現在大堂,更沒有招呼過客人。她一出現,便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連二樓雅房裏的客人也全圍在走廊上,隻為一睹她真容。好在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不至於造成混亂。
詩喬手裏端著一個托盤,裏麵是六碟切成小塊的糕點。荀遙安走到一張桌前,對獨坐的中年男子笑道:“公子您好,我們酒樓新出了幾款糕點,您想試試味道嗎?”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看了看糕點,說道:“紅色的吧。”
“好。”荀遙安夾了一塊到小碟子,端給他。“這是蜂蜜紅棗糕。”
他伸手來接,荀遙安遞給他,然後鬆了手,誰知他沒接穩,盤子掉了下去。
“啊……”荀遙安連忙再伸手,想挽救,可惜還是沒接住。
盤子摔在地上,詩喬連忙叫人過來清理。
“很抱歉,再給您拿一份。”荀遙安朝那客人說道。
“不必了。”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荀姑娘可否送在下到門口?”
她愣了一下。“好的……”
她在前麵帶路,引他走到屏風右側。她停下腳步不再往前。“貴客慢走。”
他冷冷地看著她。“蝕月,跟我出去。”
荀遙安還沒反應過來,腰間忽然纏上一根鞭子,被他扯了出去。她不敢叫喊,隻能任他帶走。
天色已經半黑,他速度快如鬼魅,眨眼之間,荀遙安已經和他身處在在酒樓後麵的巷子裏。
這條巷子本來就是人煙稀少的民巷,而且全被她買下之後,人都已經搬完了。
他二話不說,捏住荀遙安的脖子,把她按在牆上。
“說,為什麼要冒充蝕月。”
荀遙安驚慌失措:“我就是蝕月啊……”
“哼。你連個盤子都接不住,根本就不懂武功。”他手上力道加重,荀遙安開始呼吸不到氧氣。“韓將為什麼要你假扮蝕月?你們是不是把龍爺殺了?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呃……”荀遙安滿臉通紅,難受地拍打他的手,卻怎麼也掙不開。
他看差不多了,手上放鬆了一些。荀遙安立刻大口大口地吸氣。
“不想死的話,就從實招來。”
荀遙安大聲喊道:“我不知道!我失憶了!韓將說我是蝕月我就以為我是蝕月嘛!那個龍爺也說我是蝕月啊!你不想我是,我以後就不是唄,至於這麼粗暴嗎!”拜托……韓將……你不是耳聽八方的嗎?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