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人煙滾滾,為首的男人騎著一匹雪白駿馬,身著銀色戰甲,手持長槍,驍勇之姿宛若戰神。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皇上堅毅沉穩的臉上,然後向右偏移,對上晏休寧深邃莫測的雙眼。
“是磐越軍!打開城門!”
城門大開,磐越王孫呈宇率先策馬入城。
皇上等人走下城牆,去迎接磐越王。“哈哈!呈宇,我們終於見麵了。”
孫呈宇敏捷地下馬落地,行禮道:“參見皇兄陛下。”
皇上把他扶起,握住他的雙手:“呈宇,謝謝你。”
“臣弟不敢。皇兄是一國之君,任何時候,臣弟都願為皇兄赴湯蹈火。”
“好……路上辛苦了。朕已經為你準備好接風宴,我們走。”
孫呈宇和其它在場的將領互相行過禮,然後一起離開。
深夜,晏休寧回到房裏,荀遙安已經在床上睡了。他放輕動作,脫衣洗臉。
荀遙安睡得淺,聽到聲響,問道:“晏休寧?”
“嗯……”晏休寧上了床,握住她的手。“我吵醒你了?”
“不是。”她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今天順利嗎?”
“還好。”
她笑道:“孫呈宇看到你,什麼表情?”
“很正常,跟以前一樣。”
“那就好……”
晏休寧搖了搖頭:“不好。”
“為什麼?”
“說明他有反意……”
……荀遙安想了一會兒,說道:“我怎麼看不出其中的關聯?”
“如果他一來就找我麻煩,或者要求皇上把你給他,說明他隻是想要你。否則……他就是想得到皇位,然後就能得到你。”
荀遙安輕聲笑道:“多謝你這麼看好我。不過說不定是人家根本沒把我當回事。都過了這麼久了,他隻是不想要我吧……”
“磐越郡有磐越山為天然屏障,易守難攻,幾乎與中原一帶隔離。磐越王統治磐越三代,民心歸順,兵馬強壯。磐越王的封號隻能傳到孫呈宇這一代,皇上擔心他們不會情願被摘去頭銜,一直將磐越視為隱患。”
這下荀遙安聽明白了。“皇上希望他反……”
“最好的情況是借助磐越的兵力消滅孫芝賢的反軍,然後控製磐越勢力。”
“嗯……”荀遙安淡淡應了一聲。顯然皇上走的並不是什麼仁義路線。
“放心吧……磐越人傑地靈,孫呈宇手下人才濟濟,皇上的心思他心知肚明。他不是來送死的。”
“我沒有擔心孫呈宇。”荀遙安無所謂地說道:“反正我也不怎麼喜歡他……我反而有點擔心皇上。”
晏休寧笑著抱住她,溫熱的手掌貼在她的小腹上。“你什麼都不用擔心,隻要擔心肚子裏的寶寶就好。”
“嗯……”她滿是幸福地笑著。
數日之後,磐越大軍全數抵達秀城。
營帳內,孫芝賢陰沉地握著手中書信,憤怒地一拳砸在桌上。
數年前,當時的禁衛軍總領柳建祥公然反對晏休寧,被晏休寧設計陷害。皇上和太後念他是先皇舊臣,沒有嚴懲,但是降低品級,調任去駐守北疆。北疆是極寒之地,環境惡劣,相當於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