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單詩茶擰緊額頭,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此刻她臉色慘白,仿佛女鬼一般。
額前的茶花忽明忽暗,仿佛預示著主人此刻的生命體征,時好時壞。痛,無邊無際的痛襲向身體的每個部位,讓她不得安睡。身體仿佛被車碾過一般,不由自己控製。
特別是臀部那一塊,火燒火燎的。等等,車碾?車禍,對,就是車禍!那天是周二,她剛做完SPA,準備和李太太,張太太一起去聽戲劇,結果一出藍域門口,就被一輛橫衝直撞的名貴車給撞飛出去。
難道是下落時,臀部著地,所以才特別的疼。想到這,單詩茶猛地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一個硬邦邦的四方墩子。這……這是什麼?此刻單詩茶正趴睡著,略微抬起腦袋,仔細端詳這四方墩子。
是玉!這麼好的成色,一定是上等的玉!身為名門貴太太,這些認知還是有的。怎麼會有人這麼暴殄天物,如果把這玉切割了,得打造多少名貴首飾,每一樣拿出去都價值千金,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當枕頭使,簡直珠玉蒙塵。
等等,當枕頭使,玉……玉枕?單詩茶心中‘咯噔’一聲,微微轉著腦袋觀察。上等的檀木香製作的床架子,上麵掛著一個五彩的紗帳。
說五彩,是因為這紗帳是有各種顏色的絲綢拚接而成。雖然每塊絲綢都看著十分名貴,但組合在一起,卻將它這副名貴遮掩下去,想來這閨房的主人是個喜好名貴卻不懂得體現名貴的人。
轉過頭去,是閨中女子都有的梳妝台,上麵擺著一麵用錦套套著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牡丹的首飾盒,還有一隻金鑲寶鈿花鸞的金步搖以及一串罕見的東珠,似乎在暗暗昭示著房間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
正打量間,一個莽撞的女子跑了進來,一身淺綠色的古代長裙,梳著丫鬟鬢,單詩茶反應極快,將頭重新枕到玉枕上,閉眼,裝睡。
她沒死?但也不算活,確切的說,她是死了又活,名為重生,重生到一個不知名的女子身上,也不知道這女人有沒有嫁人?如果嫁人那就虧大了。
單詩茶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認真聽著那丫鬟的動靜。
“噌噌——”
“公主,您就別裝了,我知道您醒了!”綠兒無奈地看著裝死的公主,想她聰明一世,怎麼就攤了這麼個蠢笨的公主。
不過話說回來,公主雖然笨了些,但不苛責下人,在她身邊呆著還算舒服。唯一令綠兒不滿的,就是公主的花癡行徑,以及因此而闖下的各種爛攤子。她決定,一會兒讓公主給她長月俸,她這個月闖的禍,足足比上個月多出兩倍。
照這樣下去,誰還敢要她。不過,綠兒看了一眼公主額頭的疤痕,現在也沒人要。公主如此驕縱,任性,皇後娘娘卻……算了,主子的事兒,哪由得他們這些做奴婢的亂嚼舌根的。
綠兒搖了搖頭,看了眼床上裝死狀的公主,再次無奈的歎了口氣。她也算是佩服了公主這蟑螂一般的生命力,無論受多重的傷,都能挺過來。
單詩茶眼皮抖了抖,公主?她竟然穿越到了公主身上,那豈不是能享盡一切榮華富貴!榮華富貴?
單詩茶心情瞬間有些低落,她前世不也算享盡榮華富貴,可結局還……算了,有得必有舍,過去就讓她過去吧。如今她有身份,有地位,她一定要睜大眼睛,選一個好夫婿。
上一世,她眼濁,選了那麼個表裏不一的渣男,還帶壞了她的寶貝兒子,這一世,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落的個夫離子散的下場。顯然,第十世的記憶還是沒能讓此刻的單詩茶得到反省,且看以後吧!
“公主,你再裝,奴婢就將被子掀了!”綠兒一臉怒意。掀被子?這是多麼粗魯的動作,身為公主的丫鬟,也太不講究了!單詩茶猛地睜開眼,瞪大眼睛盯著綠意丫鬟。
“哼,說了多少遍,公主不要再重複這無聊透頂的裝死遊戲,這會更加顯得你蠢笨無比。要玩,就換個新鮮的。”綠兒嗤笑一聲,瞧瞧那眼神,好像被她發現是多麼了不得的事兒,哎,真不知道這公主是單純,還是天然呆。
蠢笨?這大膽的丫鬟,竟然這般罵她!
“大膽,奴婢!竟然敢這般辱罵本……本公主,本……本公主讓你吃牢飯!”單詩茶一臉得意的開口。
“撲哧……”綠兒猛的笑出聲,毫無誠意的開口到,“是……是奴婢大膽,可否請公主高台貴手,讓奴婢先檢查檢查您的傷口?”丫的,真是受夠了公主這單蠢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