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香突然發現個事情。原來做慣了兄妹,突然變成了夫妻,她一時之間竟是有些轉換不過來。比如,在送入洞房的時候,她竟是覺得無比的不自在。不是因為害羞,而是覺得這種氛圍很奇怪……
看著許景深情款款的模樣,她竟是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接著便是捧腹大笑,怎麼也停不下來。破壞了一屋子氣氛就不說了,最要緊的是讓許景滿臉的深情變成了一臉尷尬和不自在。
許景就那麼端著合巹酒站在那一頭黑線的模樣,茉香看了,終於還是忍住了笑,忙解釋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有點好笑……你這樣看著我,我覺得很別扭……”
看著許景臉色越來越奇怪,茉香終於不敢再說下去,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而且,更是止不住的心虛——估計古往今來,和合巹酒的時候像是她這樣破壞氣氛的,還真找不出幾個。
隻是,她一看見許景那副樣子,就覺得有些好笑……忍都忍不住。
茉香怯怯的瞅一眼許景,小聲的打商量:“景哥,咱們以後不能像是以前那樣相處麼?你這樣,我覺得很奇怪……”
許景卻是一臉無奈:“可是這成親了和做兄妹怎麼能一樣呢?至少,你這景哥是不能再叫了對吧?”說罷,他便是看著茉香,眼神有些期待和調侃,其中意味很是明顯。
茉香頓時紅了臉,狠狠的瞪了許景一眼,心中腹誹:以前怎麼不知道他如此的輕薄?敢情以前都是戴著麵具騙我們呢!
當下茉香更是輕哼一聲,做了鬼臉耍起了無賴:“我就不。叫了這麼多年,怎麼改的過來?再說了,難道改口了才能證明你是我相公?不改口你就不是了?”
許景卻是眯著眼睛笑起來,突然將茉香一把拉入懷中,低聲喚了一聲道:“娘子。”
茉香正說得起勁,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直接就應下了,然後抬頭看著許景納悶反問:“什麼事?”
“你可後悔?”許景就那樣抱著茉香,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柔柔的,像是一陣輕風,拂過臉頰的時候有一種別樣的溫柔。
“後悔什麼?”茉香有些發愣,起初還不明白許景說的是什麼,後來想明白了,頓時心裏一軟,乖乖的依靠在許景胸前,柔聲回答:“隻要你不後悔就好。”
“我會好好待你,也會好好的待我們的孩子。”許景的聲音依然溫柔,卻又帶著幾分承諾的味道。而他的手,更是從肩膀上滑下去,攬住了她的腰。
茉香壓住心裏的酸楚,用力點點頭頭:“好。”
“在生產之前,我們要不要分開睡?不過你放心,就算不分開,我也不會做什麼的。等你生產之後,我們再洞房不遲。”許景的話,讓茉香臉頰忍不住有些發燙。不過,她還是壓下羞澀,點點頭:“分開睡讓人看了,會覺得奇怪的。”
她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話,能順理成章的留下許景。所以隻好用了這個借口。隻是話一出口,感覺到許景的身子微微一僵,便是又想到——這樣說豈不是有些傷人?許景定然會覺得,她留下他隻不過是不想讓人看著懷疑罷了。
眼看著剛剛生出的一點溫馨氛圍就要被破壞,茉香心裏一急,忙開口解釋一句:“最重要的是,你是我的相公,我們睡一個房間一張床,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許景悶笑起來,低聲玩笑:“你不怕我對你……”這話,許景是湊在她耳邊說的,暖暖的氣弄得她的耳朵有些癢癢的,茉香微微側頭,雖然羞赧,卻也是幽怨的盯著許景言道:“你方才說了要等生產過後的。”
說這話的時候,茉香聲音忍不住有些微顫。渾身的不自在,更是讓她忍不住的低下頭去。
“和合巹酒吧。喝完合巹酒,我還要去招呼賓客呢。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一會。一會我讓人給你送飯進來,好不好?”許景輕輕的在茉香額上淺淺的印了一下,然後就鬆開了手。
茉香點點頭,也清醒過來,想起這個時候賓客們還等著許景出去招呼呢。忙送開手,端起合巹酒就要喝。
可是許景卻是搖搖頭,然後壞笑道:“合巹酒怎麼能如此簡單的就喝掉?”
茉香有些好奇,不明就裏的看了許景一眼,傻乎乎的反問:“那還要幹什麼?”
許景將胳膊伸過來,和她的胳膊勾在一起:“交杯酒,自然要交杯才算是交杯酒。喝完這一杯酒,咱們便能白首不相離,一輩子舉案齊眉夫妻恩愛。”
茉香紅了臉,卻還是依言將那小小的一杯合巹酒仰頭緩緩喝幹,涓滴不剩。同時心中更是將許景的話重複一遍:你我夫妻從此白首不相離,一輩子舉案齊眉。
飲完合巹酒,許景就出去招呼客人了。而茉香也是累了,胡亂靠著歇了一會,就被人叫醒。方才吃了飯,許景就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雖然喝了不少,不過也沒有真的醉得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