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此時窗外的太陽早已經歪斜在了山頭,看起來蔫巴蔫巴的,像是被霜打萎了的茄子。
頭疼的像是要炸裂開來,就像有人拿著一根釘子一錘一錘的釘入你的腦袋,時而敲得很急,時而又慢下來,可就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光是頭疼還不算,這身上的感覺更加要人命,就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螞蟻爬滿你的全身瘋狂地啃噬著你,詭異的是身體一邊像是火燒一樣的痛,一邊卻被凍得發麻,更為奇怪的是這一冷一熱竟分布的極為規整,像是兩股勢均力敵的力量,彼此雄踞一方,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
我極力忍住疼痛不讓自己叫喊出來,畢竟現在屋子裏空蕩蕩的就我一個人,師傅也不知上哪兒去了,雖然不知道昨晚上的那股子寒意是什麼,但我肯定那東西絕非善類,我甚至能感覺到昨晚要不是因為師傅在,那東西恐怕早就對我下手了。
也不知道在這種折磨下過了多久,師傅突然回來了,就站在門口,我正要開口叫師傅,一抬眼卻被嚇得硬生生地閉了嘴。師傅整個人看起來奇怪極了,但到底奇怪在哪兒我也說不上來,感覺就像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
”林浩快跟我走”!師傅的話讓人摸不著頭腦,我也找不到理由反駁。仿佛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魔力,從嘴裏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要被人執行,不論對錯。
就在我掙紮著起身的時候,脖子裏帶著的玉突然熱得像一塊燃燒著的木炭,要燙去人的皮肉。
記得上次,玉佩發熱示警是在李家村的墳地裏,也就是說......
我麵前站著的絕非我的師傅
如果眼前站著的不是師傅的話,又會是什麼?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再也不敢動彈半分。
“師傅”看我突然不再有所動作,開始不耐煩地催促我,語氣分外著急,卻不見他朝我身旁挪動半分,就像是一具會說話的死屍,在等著我走過去。
越是這樣我就越加懷疑,也更加確定了玉佩的預警,更是打死都不敢動了。
我見那東西似乎是沒了辦法,心裏正暗自慶幸的時候,那東西突然對我說道:“你難道不想為你爺爺報仇了嗎?”
還來不及想他是怎麼知道爺爺的事的,突然意識就不受自己控製了,那種明知道對方不是人,卻還是不受控製的起身朝他走去,我能感覺到脖子上的玉佩燙得更加厲害了,卻仍舊無法將我喚醒。我能看到那東西眼中急切的渴望,甚至知道自己走過去的下場,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眼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
”孽障住手”!
師傅的聲音突然隔空傳來,一下子就將我驚醒了,那東西見我不再受控製,同時害怕師傅突然趕回來,立馬變得狂躁起來,看那樣子恨不得立馬衝進來將我生吞活吃了,神色猙獰扭曲的可怕。
我怎麼也沒想到那東西竟然真的不顧一切的就要衝進來,反反複複的了幾次,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衝不進來,似乎無形之中有股力量在阻礙著他,每當那東西靠近門框,就會被反彈開來,身上的皮肉更是被燒得呲呲作響,在沒有衣物遮蔽的地方更是露出了紅黑色的爛肉,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道,熏得我差點忍不住嘔吐出來。
那東西吃了苦頭,開始不甘地在門口打轉,一雙怨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得我頭皮一陣發麻。
”我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命,血債血償!”啊!!!
我還沒來得及想這話裏血債血償是什麼意思,那東西就已經不在門口了。
血債血償?我什麼時候欠下過血債?活到這麼大至今連螞蟻都沒有捏死過上百隻,更別說害人性命了,莫不是這鬼怪認錯了人?又或者是爺爺犯下的罪孽,現在找到了我的頭上?貌似這第二種可能性要大一點。
正在我瞎琢磨的時候,師傅又回來了。
” 快點跟我走”!”現在馬上”!
難不成那東西又回來啦? 套路都是一樣的,頓時覺得這是在藐視我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