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走,這件事與她無關。”
裏麵趙遵緊靠著床沿,沉聲吩咐,打斷了淩七的話。
傅姒這個人脾氣很拗,要是趙遵身份欺壓或者威脅,傅姒絕對不會妥協,甚至可以說服自己見死不救。
“我有辦法治好大皇子!”傅姒衝動了,推開門的那一刹就有點小後悔,這不是現代,稍有不慎就是要償命的。
趙遵僅穿一件褻褲,光著上半身,傅姒直勾勾的看呆了,沒想到一個養尊處優的大皇子還能練就這麼好的身材,暗暗乍舌。
趙遵也不避諱,愣了一下,而後幹咳幾聲,傅姒如夢初醒,鬧了個大紅臉。
其他人並沒注意到,錢太醫斜睨了眼傅姒,他鑽研醫書大半輩子,都沒找到方法,而傅姒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在他眼裏還是個奶娃娃,怎麼可能治好大皇子的舊疾?
淩七是相信傅姒的,他曾經親要看見傅姒拿著一把剪刀劃開了瑾惠長公主的肚子取出了孩子,然後一針一線的再縫合了。
簡直是駭人聽聞,傅姒曾給大皇子把過脈,說的和錢太醫分毫不差,尤其那四個字,破身即死,錢太醫說得理直氣壯,殿下一身毒素,搞不好會一命嗚呼。
這些年忙著解毒,再說大皇子身邊也沒有女人,所以就沒說。
可這麼大的事,瞞著不說,萬一殿下把持不住,要知道殿下馬上就要成親了呀,不止是淩七憤怒,當時大皇子那臉色猶如黑漆漆的鍋底,那個女人模糊不清還能精確把出脈象,可見醫術。
錢太醫追問了好幾次,大皇子怎麼會突然問起這事,大皇子避而不答,錢太醫人精一樣的人,一準就猜到了和眼前這位姑娘有關。
“不知姑娘有什麼高見?”
傅姒緊張了,“高見談不上,我曾在一本書上見過,大皇子流的血都是深色的,毒已侵入五髒六腑,而且有些年頭了,每個月必定有五六日非常難熬,對氣候異常敏感,夏冷冬熱,五識不全。”
錢太醫點點頭,這些並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
傅姒又繼續道,“換血新生,徹底根治的方法就是讓大皇子換上新鮮的血液,把身體裏的血液淨化,血液通全身脈絡,隻有這樣,大皇子殿下才會有一線生機。”
錢太醫眼前一亮,但又覺得匪夷所思,這想法聽起來就讓人好奇又興奮。
“這位姑娘,請接著說,換血新生,這個倒是稀奇,不過姑娘說的也不無道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知姑娘師承何人,想法竟如此獨特。”
不止錢太醫激動,趙遵同樣波瀾不驚的眸色染上一抹異色,每個月他受的苦,旁人是無法體會的,
炎炎夏日,他渾身如冰,冬日寒冷,他身體的溫度熾熱如火,酸甜苦澀完全改變了,五識盡喪,這麼多年來,除了身邊幾個信任的人知道以外,傅姒是第一個人了解這麼詳細的。
傅姒深吸口氣,“這個,我也隻是在書本上看見的,具體怎麼實施,我回去找找看,不知真假,師父雲遊四海,就連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
錢太醫失望了,他還想找機會切磋切磋呢。
醫者對於醫術都是癡迷的,錢太醫貴為太醫院之首,可以說全天下也不見得找出幾個人可以和他比擬,孤獨了大半輩子,終於逮著一個棋逢對手的人,怎麼能不讓他興奮?
淩七嘴角抽搐,薔薇閣的書都被他翻遍了,挖了個底朝天,沒見過一本和醫書有關的。
但傅姒會醫術的事,傅家沒有一個人知道,就連傅姒貼身伺候的丫鬟也都不知道,這一點確實很奇怪。
“淩七,背上厚禮送傅姑娘回府。”
淩七應聲。
傅姒躊躇著不知道怎麼開口,趙遵擰眉,“都出去吧。”
錢太醫摸了摸鼻子,還想再和傅姒討論一二,就被淩七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