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奇怪不已,艾文不是沒武功嗎?怎的不怕這江湖中聞之色變的“天魔煞”?
那邊,陰婆婆麵色霍地一寒,十指飛快地撫動琴弦,優美的樂音陡然一轉,刺耳的聲音連連跳出。
這便是她陰山派“天魔煞”中最狠的一招——萬物俱毀。此招消耗內力最強,對彈奏之人的損傷也最大,十足是同歸於盡的攻勢。
是以,不在萬不得已之時,她陰山派弟子一般都拒絕使用此招,陰婆婆在此毫無顧忌的彈奏出來,無疑是已報了必死的決心。
但恐是她內力已經消耗過多,致使她使出此招後,對那五人的殺傷力竟是不夠強,而那五人轉動身形,提劍抵禦音刃,連連碰出劍花之下,對付陰婆婆的模樣竟似綽綽有餘。
如此下去,陰婆婆必死無疑。看到此,韓虓不禁微微皺眉。
冷不防地,陰婆婆竟然看到了韓虓等人,她心中一動,以為是虎頭幫的幫手已然趕到,心神顫動之下,她手上波動琴弦的節奏不覺慢了半拍,但就此半拍的空隙間,已足夠那五人要了她的命。
當先那人感覺到了音刃中的漏洞,麵上一陣冷笑,運足十成功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拍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陰婆婆無奈地閉上雙眸,心中悲涼地一歎,“我命休矣!”
見狀,韓虓濃淡適中的劍眉一抬,指間微動,五柄飛刀齊齊飛了出去,其速度快得當真讓人看不清,恍若幻覺一般。
“啊——”五聲悶哼,五人齊齊倒地,臨死他們也不敢相信會有人插手管斧頭幫的閑事。
比起陰婆婆的音刃,韓虓的飛刀可謂快得不容人反應,隻在出手間,五把飛刀便不偏不倚地刺進了五人的喉嚨。
向來,韓虓不出手則已,出手他就絕不會讓人有反抗的餘地,所以江湖上他的名聲才會那般的令人懼怕。
這手法,即便是矗立在他旁邊冷漠觀戰的紫鬱也不得不為之佩服,原以為自己已經是江湖上的佼佼者了,卻料今日見韓虓出手,才知道強中自有強中手。
盛名之下其實難符,這句話或許對別人適用,但在韓虓身上顯然不妥,比起“盛名”,韓虓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雙眸緊閉的陰婆婆,帶著無數的遺憾,料想就這樣去見閻王了,卻哪知耳旁竟然傳來五人淒慘的悶哼。
聽聞哼聲,她倏然睜開雙目,直直向那五人瞄去,一睹五人的死相,她臉上頓時閃過幾絲錯愕、驚詫與喜悅,隻是瞬即後她又恢複了冷漠的麵目,嘴角冷冷一牽,目光轉向韓虓,道:“原來是‘孤天神劍’韓虓,久仰大名。奪命飛刀,例無虛發,今日一見,韓少俠使的果然出神入化。”
反應過來的陰婆婆看到五人喉間插著的刀柄,立即知道出手的乃是“孤天神劍”韓虓,隻因江湖中至今能使出此招而又無半分誤差的唯有韓虓一人。
“哪裏,陰前輩過獎了,在下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韓虓抱拳淡淡地回應。
他本不想插手江湖閑事,隻是身為盟主弟子的他肩上有許多責任,是以,不管是出於責任,還是出於本性,他都隻好無奈地出手相助。
埋頭沉吟一陣,陰婆婆小眼突然一寒,兩道利刃投向韓虓,冷森道:“老身從不受他人恩惠,你想要什麼報酬盡管說吧?”
轉瞬的時間,她麵色就變了,原來她不感激韓虓為她出手,為的就是要保持她一貫的作風。
韓虓唇邊噙起一絲苦笑,無奈地搖頭道:“我想陰前輩大概是誤會了,在下肯出手,純粹是看不慣斧頭幫的所作所為,於前輩不過是巧合而已。”早聞陰婆婆脾氣乖張,此下,他也隻有如此說了。
“無須狡辯!”陰婆婆手一伸阻止了韓虓的辯解,從不欠人的作風幾十年都保持下來了,難道在生命的盡頭處還要開此一例嗎?她道:“老身從不欠人,你有什麼要求直管說,老身還了便是。”
說得好生陰冷,瞧這德性,貌似韓虓不接受她還恩,她便會糾纏著韓虓不放。
“可是,陰前輩……”韓虓語塞了,想了想,他著實是沒什麼要求可言,他一不要寶藏,二不要權勢,生活也過得知足,還有什麼可稀罕的呢?似乎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