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韓虓無視他誘惑的嘴臉,冷哼一聲,絲毫不買他的賬,巨鹿侯就巨鹿侯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怎樣?他韓虓何曾怕得誰來?想要他把艾文獻給別人?休想。
但他卻不說過多言語,暗中打算好如何處之,思慮著隻消出了趙國境界,他巨鹿侯即便出使大批人力去追逐也是奈何他不得。
艾文見巨鹿侯陰險狡詐的臉,不覺暗暗心驚,這該死的趙穆怎的就盯上她了?還獻給趙王呢?哼,找死!
低低罵了幾句,艾文神色自若地仰頭,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道:“巨鹿侯如此做恐怕不妥吧?”
“哦?”巨鹿侯目中閃過幾絲不屑,這女子著實漂亮,但是竟敢反駁他?
艾文暗中討厭著他,麵上卻是平靜得非常,掃過眾人幾眼,見眾人眼光都齊齊看向這邊後,她方雲淡風輕地道:“為王者,當以國事為重,況且在這天下局勢未定的情況下,身為國王的更不應該整日沉溺於溫柔鄉,當王者犯此錯誤之時,作為臣者定當俯首勸阻。可你身為趙國巨鹿侯,一見到美女,便想著將其獻給趙王。原有吳王夫差因寵溺西施誤了國事而亡國,而實際上範豸當初將西施獻與吳王夫差之時就是這企圖。如此鮮活的例子就在眼前,卻不知巨鹿侯想將我獻給趙王的意圖為何?理解的人隻道是巨鹿侯對趙王體察入微,不理解的人卻以為是巨鹿侯有仿效範豸之嫌哦!”
據說這巨鹿侯一向好色貪婪,這會見著她居然不顯出好色之相,難道是為了大事著想,而有所收斂了?不過,跟她鬥?哼!除非是那頭頂上的腦袋不想呆了。
以範豸獻西施致使吳國亡國作比,艾文言下之意著實令人心驚膽戰。
席下謀士,各人對視了一眼,心知肚明,這巨鹿侯想獻美女之事,怕是隻得作罷了。暗中卻不得不佩服艾文言語中的辛辣,叫人氣的想吐血,卻又無言反駁。
巨鹿侯嘴唇微微顫抖,臉皮皺成一團,狠狠地瞪著艾文。若不是礙於身份,他真想出口斥責,如此扭曲他的心意,難道是想陷他於不義?
艾文看得輕然一笑,又道:“再則我已為人婦,且有孕在身,若是獻與趙王,他日趙國血脈豈不亂套?吾乃楚國人士,讓趙國國王給楚國養子,此傳出去的話恐怕有人會說你巨鹿侯想將趙國融入楚國哦!屆時不僅我項上人頭不保,而且你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一席話說得趙穆脊背透涼,生得一身冷汗,這女子話中不管哪一條都是滅族之罪,他巨鹿侯好容易才爬到了今日地位,豈能容她兩句話就打倒了?看來這女子不惹也罷。
但他雙目卻是惡毒的盯著艾文,憤怒得火花亂射。
韓虓剛才還在打算如何保住艾文,這會聽完艾文的話,再也不用為艾文擔心了,這女子雖說無武功,但她的一張嘴比任何武功都厲害。
隻是,她一再的說懷孕,會不會當真以為她懷孕了呢?嗬!這口無遮攔的女人。
移目瞥眼艾文,沒來由地他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暖暖的激流,這聰明的女人原來是這麼的可愛。
艾文看向他,嘴角一牽,朝他炫耀。
“議政多時,想必大家也是乏味了,當由琴兒為大家獻奏一曲才是。”鄒羽田見氣氛太過尷尬,趕緊想辦法圓場。
“好,好。”坐在趙原身旁的男子興奮的拍手,似乎早都想看佟止琴表演了。
趙原厭惡的瞥了他一眼,“公子糾今日不是準備好琴了嗎?既然有所備,何不展示出來呢?”
“這是自然。”公子糾笑眯眯的瞄向佟止琴,“本公子日前尋得一把千年古琴,以佟姑娘氣質,配以這把琴自是再好不過。”說著從身後取出一個包裹,放於桌上,揭開一層層絲綢後,露出了一把檀木古琴,相當的小巧,幾乎隻有兩個手掌大小,女子彈奏時,確實是能體現出我見猶憐的感覺來。
眾人一見此琴,頓時唏噓,如此古琴,當真難得。
“還請止琴姑娘笑納。”公子糾雙手托琴,笑意吟吟的走上去。向美女獻殷勤,他已經練了多年,想必此次也不會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