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串的話,彥娘聽得納悶,腦子轉了幾轉仍是未能想明白其中之意,不過艾文似乎並不準備讓她提問,接著又道:“那,彥娘,韓虓真不愛小蝶嗎?”
聞及韓虓,彥娘似是不敢說,在艾文與朝龍之間,韓虓是一道牆,她怎麼能讓艾文一而再地想起韓虓呢?
“彥娘但說無妨。”艾文看出了她的顧慮,溫和一笑傳達出了自己不將其放在心上的寬廣胸懷。
彥娘暗中佩服艾文,遲疑著道:“在彥娘看來,隻怕韓虓少爺真是不愛小蝶姑娘,隻是小蝶姑娘的死多多少少與他有關,因而小蝶姑娘死後,他就變得冷酷無情了,大概是不想再招惹女人吧;至於龍少爺則恰恰相反,變得風流倜儻,其實龍少爺並非是個風流之人。”
說完韓虓,她還不忘提一提朝龍,怕的就是艾文對韓虓的印象一深,反而對朝龍的印象淡薄了。
“哦,兩個都走極端。”艾文恍然大悟,同時也有些感慨,韓虓變得冷酷無情不易近人原來是有原因的,他清楚自己對女人有著多大的吸引力,因而巧妙地將自己偽裝了起來;即便是朝龍,雖然與他所走的路線不同,但又何嚐不是給自己套上了一層麵具呢?不同的兩人展現在人們麵前的其實都是假象而已。
腦中意念一轉,她突然道:“彥娘,你還記得那小蝶的模樣吧?我想雕刻出來送給朝龍……”
經不住艾文的糾纏,彥娘聽了半天終於明白艾文的意思,當下隻好依言去在找一段木頭來。
“彥娘,我的匕首呢?”觀察了一下木頭的形狀,艾文找匕首時,驀然想起匕首在峨眉派讓彥娘收起來了。
“匕首是危險之物,艾文姑娘不會……”拿出匕首,彥娘似是不敢遞給艾文,艾文自殺的情形猶在眼前,她至今仍是心有餘悸,生怕匕首給艾文後,又再發生小蝶那樣的悲劇。
艾文聽之微微一笑,拿過匕首,道:“彥娘別擔心,世界上最怕死的人艾文排第一,才不會再出現自殺的事呢,其實老實交代我那次也是下不了手的,嘿嘿。”
彥娘聽得嘴角猛抽,艾文還真是夠直接,怕死的本性居然也毫不臉紅的交代了出來。
“彥娘,給我描述一下小蝶的模樣吧。”艾文誠懇的投去一瞥,操起匕首做好準備式。
“哦,好……”彥娘恍然醒悟過來,當下回憶著小蝶的容顏開始給艾文描述。
在她的口述之下,一個溫柔憂鬱的女子頭像終於成型。
投目看了看艾文手中正在審查的頭像,彥娘迭不失驚叫:“小蝶姑娘,真的好像,太像了。”
“嘿嘿。”艾文直言不諱的讚道:“這是我的看家本領,不像能行嗎?我還得靠它吃飯呢。”
對她的雕刻術,她一向很有自信。
正在這時,門突然轟的一下推開,隻見項奴滿身血跡且神色慌張地撲進來,朝彥娘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彥娘,快,快去……快去救龍少爺,朝家堡和虎頭幫的又來了,現在在桃花林正在圍攻龍少爺。”
彥娘與艾文聞言,齊齊驚得轉過臉去,一看項奴身上染滿的鮮血,已然知道適才戰鬥的激烈情況,刹時心中一跳,項奴縱然如此,那朝龍……
“那朝龍現在怎樣?”艾文霍地一下站起,心中好不焦急,還道朝龍出去玩了,哪料他竟然遇到了危險。
“龍少爺快支持不住了,他身體還未恢複就受到攻擊,現在在桃花林中獨戰幾十人,項奴也是萬不得已才脫身前來彙報,單吾二人之力實在難以敵過眾人……”
艾文聞之眉頭皺起,目中寒芒閃現,好一個朝家堡與虎頭幫,一而再再而三的尋朝龍麻煩,簡直找死。
念頭如電光石火般閃過後,她倏然抓起桌上的鳳弦琴,匕首在手上一繞收了起來,雙眸利光一閃,鼻中冷哼道:“敢對朝龍施以毒手,今日我艾文遇佛殺佛,遇魔殺魔。”
語聲冰冷無情,狂妄不可一世,似是今日誰要撞到她搶口上,那就隻有一個結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