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吳峰山上,一株株梨花迎著朝陽展顏怒放.這梨花一簇簇,一層層,如雪如玉,玲瓏剔透,潔白萬頃。
聖潔的梨花樹下,一位白衣勝雪的少年男子飄然而立。這白衣男子麵若清風朗月,猿臂蜂腰,豐神俊逸。
白衣少年手揮柳枝騰挪縱躍,姿態曼妙無方,卻不帶一絲風聲,好像沒有一絲力道。微風徐來,成千上萬的潔白花兒迎風搖曳喝彩,隨著白衣少年的招式翩翩起舞。
一道身影快於閃電縱身躍來,拳風霍霍,拳影千重直擊白衣少年麵門。四圍梨花被強勁的內勁卷起,夾雜著穿金裂石的勁道,似利箭般激射而來。
若讓這記拳頭砸中必然五官移位,麵目全非,焉能活命?況且摘葉飛花,皆可奪命。
白衣少年麵色一凜,腳步連錯,身形後彎,險險閃過那人雙拳。右手抖一圈,柳枝劃一個優美的弧度,無聲無息中化破花瓣力道。花瓣成齏粉,香氣四溢。
那人麵色微微一變,對白衣少年的應變速度和看似輕描淡寫的一記拆招讚許點點頭:“拆得好!”
兩人拳來腳往,騰閃跳躍。過了四五十招。白衣少年手一揚,柳枝如靈蛇纏向那人雙臂。那人身形一側,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右手拽住柳枝,左手出拳擊向白衣少年“顫中穴”。
白衣少年胸腹一縮,左手緊握柳枝,右手緊緊抓住那人左拳。那人氣沉丹田,渾厚內力自拳頭吐出,直擊少年奇經八脈。
白衣少年微微一震,忙運功相抗。兩股氣流在兩人身遭循環流動,附近的梨花禁不住這氣場紛紛離枝飄落。
兩人僵持一炷香時間。白衣少年微微一笑,若清風拂麵,清爽宜人:“老師,到此為止吧!”那人見白衣少年依舊麵不改色,呼吸沉穩,讚許點點頭,兩人同時收招。
那人是位年約三十,氣度不凡的儒生,姓李名遊,字悠然。與白衣少年的父親一起辦了間惠民書院,傳知授學。
“峰兒,為師想你替我去拜訪位故人。”李悠然麵色凝重的注視白衣少年,雙目精光燦然。一改往日溫文隨和模樣,變得異常沉重,有種不容推脫的氣勢。
阿峰心中微微一顫,感到事情非同尋常。疑惑看著李悠然,迎上李悠然鄭重的目光,點點頭道:“好!不知老師要阿峰去拜訪哪位高人?”
李悠然四處張望,阿峰見老師如此謹慎,心中一緊,覺得事態嚴重!一雙俊目也四處查看。確信沒人,李悠然才湊進阿峰耳邊,壓低嗓音道:“他乃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鐵笛俠客白可仁。”
阿峰愕然,看著神色凝重的李悠然,鬆了口氣:老師還真是故弄玄虛,既然是老師推崇備至的江湖俠客,必然有過人之處,就不知老師要我去找他所為何事?當即笑若春風問道:“老師,那白大俠在哪兒?”
李悠然凝視笑容可掬的徒弟,輕歎一聲,側過身去:“鐵笛俠客雲遊四海,居無定所,為師也不知他在何方?而且你找白大俠隻能暗訪,不得明查!”
“啊?”阿峰聽了眉頭深鎖走到李悠然麵前:“這是為何?那峰兒又該如何才能找白大俠呢?”
茫茫人海要尋找一個人何其難?而且隻能暗訪!這得要多久?阿峰苦笑搖搖頭:“不行!我若出門太久,我娘可怎麼辦?誰照顧她?”
李悠然沉歎口氣,手搭阿峰肩頭,意味深長道:“峰兒,這是你娘的意思。你長大了,有些事也該讓你知道!”
阿峰疑惑看向李悠然,心中一顫,感到事不尋常:“老師,什麼事?”
“峰兒……”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氣喘籲籲跑來。
阿峰霍然一驚,道:“哎呀!李老師,王員外家要擺三天三夜流水席,我和吳伯已經答應了!有什麼事三天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