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府,本王攜皇兄聖旨前來借宿些時日,知府沒什麼意見吧?”段淩肅拿出聖旨遞給洛華安,隻見他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雙手捧著還給了段淩肅。
“王爺盡管住在府上,臣下蓬蓽增輝,王爺先請上座,臣下處理完家事便為王爺接風洗塵。都傻站著做什麼?都還不快給王爺見禮?”堂上眾人都有些驚訝,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此時聽洛華安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一並起身行禮。洛依塵看著他那張陌生卻又熟悉的臉,怎麼也不想跪下。
“三兒,還不快給王爺見禮?!”洛華安低聲嗬斥到,洛依塵本就不願意,現下聽了這話更加不情願了,直直的站在堂中央。她從來不認為給皇親國戚下跪有什麼不妥,但是麵對著這樣相似的容貌,她真的不想下跪,無關尊嚴,僅僅隻是不想而已。她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就那樣望著上首的段淩肅。
“不必,三小姐隨意便是了,本王也不是拘泥於禮教之人。”段淩肅看著洛依塵的眼神,竟是流露著不似這個年紀應有的傷感,還有那曆經滄桑的無可奈何。他忽然有些不忍,到底是怎樣的生活,讓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兒有這般眼神。出口幫她雖說有些不怎麼妥當,但總覺得若是放任洛華安逼迫她,自己一定會有後悔的時候。
“你這逆女!可是知罪?”洛華安也覺得自己在這麼多的人麵前失了麵子,對洛依塵顯然沒有了審問的耐心,就想著要重罰自己這三女兒以正家法。
洛依塵看到麵前之人愈發鐵青的臉色,不禁有些好笑,的確是逆女。似乎這幾年每次見到這個父親的時候,都會被罵是逆女吧,這可真是世上最有意思的事情,生而不養,養而不教,隻怕與這也差不多了。
“自然是知道的,私自出府,頂撞長輩,不敬賓客,統共八十杖,父親還是吩咐人行刑吧。”洛依塵越是漠然,洛華安越是覺得自己沒麵子,洛清晏也看不慣她這凡事無所謂的樣子,就好像自己的一切早就被她看穿了似的,真真兒恨得人想要咬碎一口銀牙。洛依塵本來就無所謂什麼杖責,以往花千媚為著練武可沒少打自己板子,八十板子還算少的呢。
洛華安當即吩咐院子裏的粗使婆子拿著木杖進來,今日必然要好好讓這逆女長長教訓。段淩肅心中打了個寒戰,八十板子,別說是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就是打在自己身上也要在床上躺上好幾個月了。若是真的打在她身上,隻怕是挨不過的吧。段淩肅越想越覺得不能讓那些個婆子打下去,攥了攥拳頭,開口道。
“洛知府,今日本王初來乍到,也不想看這行刑的場景,況且,八十杖未免有些多了。”段淩肅此時也顧不上什麼以權壓人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朝廷大員,偶爾做些個以權謀私的事情,皇兄也會更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