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林皓軒坐在車裏,看著張梵與男子的糾纏。
那個男人渾身都散發著成熟的魅力,英俊儒雅。
剛開始,張梵似是無心男子到底在說什麼。也不知男子說了什麼,她有些生氣,冷冰冰的說了句什麼,男子正要解釋的時候,張梵已經招了一部出租車,把男子塞進車裏然後揚長而去。
林皓軒狠狠的抽了幾口煙,把煙屁股扔在地下。
從今天下午見到張梵的第一眼起,林皓軒也不知為什麼,居然有種宿命感。
他可以肯定,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她。
但她的樣子,她的身形,她的神態,一切一切都讓他覺得很熟悉。
說不清道不明是什麼原因,但林皓軒覺得不應該放棄。
所以下午,當他離開科大,他就打了幾個電話。
張梵,在沒搞清楚他對她的感覺之前,她一定要留在他的眼皮子下麵。
大約是昨天被康旭氣倒了,又或者是因為最近換季節的原因,張梵一起來就覺得很不妥,頭重鼻子塞還流眼淚,她這是快要生病了呢。
孤兒嘛,最怕的就是生病。
假設她沒有前世,或許今生還不會這麼怕生病。
今天科大那邊沒事,她也樂得不去,趕緊找出幾片藥粒吃了,然後就去翻冰箱。
找好材料,張梵給自己煮了一碗麵,得意之餘還拿出手機來對著麵條拍了幾張照,準備放到自己的微博裏去。
結果門鈴就響了。
張梵雖然覺得奇怪會有誰來找,但還是很快跑去開門了。
一開門,張梵愣住了。
林皓軒氣定神閑的站在她的門口說,“聽說你有點不舒服,我過來看看。”
張梵石化了。
雖然她也偶爾會用用微博什麼的,但也沒到事無巨細到處曬的程度啊,她今天是有些不舒服,可這不是她想要廣而告之的事情。更何況,她根本就不知道林皓軒的電話號碼,他從哪裏知道自己不舒服的?
房子不大,林皓軒一進屋,就看到餐桌上的這碗麵。
紅的番茄,黃的雞蛋,綠的青菜絲,黑的紫菜,炒香的榨菜粒,還灑著一些白芝麻和青翠的蔥絲;下麵墊著清亮的湯水和潔白的麵條。
他一聲不吭,直接就坐到了這碗麵的麵前。
張梵尷尬了。
她可以說這麵是煮給她自己吃的嗎?
出於禮貌,她萬般無奈的問,“你吃過飯了嗎?”
林皓軒搖搖頭,眼睛就沒離開過這碗麵。
張梵歎了一口氣,先給林皓軒倒了一杯水,然後轉身進了廚房。
同樣的一碗麵,隻是份量更足些,張梵端到了林皓軒的麵前。兩人悶聲不吭的一人一碗麵吃了起來。
吃完麵,張梵去收拾碗筷,林皓軒的目光則追著她的背影在廚房裏忙碌。
半舊的格子家居服;半短不長的頭發被挽了起來;平時那厚重的眼鏡被取了下來,顯得她額頭很幹淨,眼睛又圓又大。再加上她收拾碗筷的利落動作……這小小的蝸居內竟然充滿了溫馨的家的味道。
林皓軒的腦子裏不知怎麼的就浮起幾個字——老婆孩子熱炕頭。
剛洗完碗,張梵擦幹手,走到客廳正要招呼林皓軒,結果手機又響了起來。
張梵抱歉的朝林皓軒笑笑,然後接通了電話。
林皓軒表示無所謂,趁著張梵接電話的空間四處打量她的家。
房子不大,家具也不多,但處處都是極有創意的一些小飾物,窗明幾淨,收拾得很溫馨。
接完電話,張梵有幾分心涼,下意識的看了林皓軒一眼。
電話是中一製藥的劉秘書打來的,他一直與張梵保持著很好的聯係,在電話中,劉秘書很客氣也很為難的告訴她,因受軍方的製約,恐怕中一製藥不能與她簽訂合同了。
說不生氣那是假的,張梵的臉色也就不怎麼好看了。
林皓軒掏出合同往茶幾上一放,“我說過,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
張梵有些無語,她並沒有去拿那份合同,而是對林皓軒說,“林大校,我暫時不想做出任何決定……我想我需要時間來考慮一下。”
林皓軒點點頭。
張梵就在等他到底什麼時候走。
結果林皓軒就定定的坐在沙發上,看了她十分鍾,才站起身來準備走,張梵送他都送到門口了,他又來了一句,“我想我們會常常見麵的。”
張梵麵無表情,等他剛走出去,就直接關上了門。
說心裏不憋屈那是假的,張梵心煩起來,把家裏的衛生裏裏外外做了一遍,直到腰酸背痛的才罷休。
晚飯也不想吃,拿起林皓軒留下的那份合同研究了起來。
隔了一天去科大的時候,趙士傑都已經收到消息了,見了麵,拍拍她的肩,“其實軍藥係統也沒啥不好,規矩是多些,但待遇也更好,機會也多些。”趙士傑話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