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梵離開實驗室時,時間已經匆匆過去了三個月。

趙士傑主持的科研項目非常成功,科研小組就商量著一起出去聚餐。

張梵孤家寡人一個,自然是響應大家的號召了。

她們去的,還是上一次林皓軒帶她去的那個會所。

張梵剛到地兒,就把包放下去找洗手間,往回走的時候聽見有人叫她。

張梵下意識就應了一聲。

她回頭一看,駱熙華西裝筆挺的站在樓梯轉角處,手裏還提著一個公文包。

張梵突然就想起那天急診室的尷尬事來,然後就華麗麗地一個轉身,踩著高跟鞋蹭蹭蹭的轉頭就走了。

倒把駱熙華愣了一下,然後曖昧的笑了。

張梵回到坐席上的時候,趙士傑已經點好了菜。

這裏的包間裝修得挺好的,牆上還掛著一個大電視,大家夥兒邊吃邊聊,氣氛很高漲。

張梵卻突然電視裏播放著的一個娛樂新聞給吸引住了。

新聞是說,津市的津京地產老總被傳婚變,外室跪求元配讓位,元配訴訟法堂,要求均分家產……

張梵呆呆的坐著,一瞬間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她的心情複雜了起來。

其實不論是她還是許芸,都是兩個皮薄肉多的大包子。

前世麵對白靖文的出軌,甚至他明目張膽的把王鶯帶回家中留宿,許芸每每哭鬧之後就忍氣吞聲,母女倆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可能許芸是覺得已經被家族拋棄,而且退無可退,又希望能夠給張梵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她咬牙苦守著這段如雞肋般的婚姻。

而前一世的張梵則是因為自己沒本事。

她性格軟弱,本來有心求學的,高考的成績也很好。

但不知白露跟白靖文說了什麼,白靖文不但封鎖了她的經濟來源,還讓她回鄉下去照顧奶奶白老太。

張梵高中畢業以後回鄉下呆了兩年,然後回到京城以後半年都不到的樣子就死於非命了……

現在重來一次,當張梵覺得自己已經有能力賺錢,而且能讓許芸過上好日子的時候,許芸卻做出了這樣一個讓張梵很吃驚的選擇。

所以張梵心中隱隱作痛,當初許芸死活不肯離婚,是不是就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張梵很快的就想到了白俊,他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怎麼樣的角色?

她掏出手機,按下了白俊的電話號碼。

很快就傳來白俊因疲憊而略帶嘶啞的聲音,“姐,你終於出關了?”

科學研究,特別是軍藥行業的科學研究,即使趙士傑他們進行的科研並不是什麼機密活動,但科室那邊一直秉承傳統,在進行最終實驗的時候,把所有科室人員的手機一並上繳,出關以後才一一發還。

所以白俊事實上已經找過張梵多次了。

很快的與白俊約好了見麵的地點,張梵婉拒了同事們飯後唱K的提議,急急忙忙的往大堂走去。

走到大堂,好死不死的又遇到了駱熙華,他好像是請人吃飯,剛送走了什麼人,開著自己的車正要離開,突然看到了張梵,就停下來打招呼,“……去哪啊?我載你一程!”

張梵根本不想理他,搖了搖頭一聲不吭,專心等的士。

可這個點兒正是大夥用完餐打車回家的時候,的士雖有,但很難截,張梵幹脆打電話給白俊,讓他過來接自己一趟。

十幾分鍾以後,白俊果然開著車過來了,張梵急急忙的就上了車,根本沒注意駱熙華還在後頭跟著哪。

駱熙華本來也就是很單純的想看著她打到車再走,結果就看到白露名義上的哥哥白俊把人給截走了。

駱熙華也沒搞清楚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去。

張梵和白俊去了一家很普通的咖啡店,兩人要了一個臨窗的位子坐下了。張梵也不廢話,直接就問,“你媽……最近怎麼樣了?”

白俊揉了揉眉心,把最近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張梵。

跟前世一樣,王鶯已經給白靖文當了二十幾年的小三,眼看著自己漸漸地韶華不在,白靖文又似乎有的別的新歡,她肯定是不幹了。

同時,白靖文卻覺得許芸的娘家看起來勢力強大,可自己也已經裝了二十幾年的孫子了,也不見許家有什麼表示啊。

反而津京地產是完完全全由他一手建立的,許芸和許家不但沒有幫到他一點點,還害得他子嗣不旺,不由得拋開了偽善的麵具,開始針對起許芸來。

王鶯就找了個公開的機會去向許芸鬧,白露也跟著王鶯摟成一團哭哭啼啼的,還在記者麵前哭訴說許芸平時是怎麼虐待自己的,把許芸氣得當場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