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雷開天動了殺念,葉天宇心裏咯噔一聲,他知道眼前的少年絕不是在開玩笑,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了冰鋒刺骨的殺氣,先天真氣都抵擋不住,自己的血脈都快被凍住。先天真氣運轉幾個大周天才將心裏的不適之情趕出體外,心裏對他十分忌憚。一場風波散了去,但演武場上那慘烈的一幕永遠刻在了人們的心靈,他們看向雷開天的目光充滿懼意,這種發自骨子裏的恐懼逐漸演變成敬畏。葉紈想到黃一天的慘象就覺得解氣,等所有人離開了離開了演武場,他才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兄弟,有你的!”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兩人勾肩搭背去了葉紈的住處,不時發出男人特有的猥瑣笑聲,讓身邊的仆人不禁想入非非。到了自己的住處,葉紈屏退左右,神情嚴肅,小心翼翼地問道:“兄弟,左天在席上,你沒有騙我吧?”雷開天聞言愣了一下,疑惑道:“我說了什麼嗎?”“我是隱性三陽之體,你不是說幫我激發出來嗎?”葉紈一副幽怨的模樣,好像由豪門闊少變成了深閨怨婦。雷開天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還真說過,麵對葉紈幽怨的模樣,心裏哆嗦了一下,正色道:“兄弟,激發三陽之體可不是鬧著玩,你必須要有心理準備。假如你準備好了,那麼我拚著耗損修為幫你一把!”葉紈一咬牙,把心一橫,恨恨道:“我再也受不了別人異樣的目光,更受不了別人私下裏惡語中傷於我,為了出人頭地,我連死都不怕!”既然連死都不怕,雷開天還能說什麼?他馬上與混元無極圖之靈元老溝通,準備動用血氣力量激發葉紈的三陽之體。葉紈盤膝而坐,雙手放於腹前,結子午印,五心朝天,塌腰挺頸,意守玄關,抱元守一。雷開天將混元無極圖運於右掌,貼在葉紈的後背,喝道:“集中精神,接受力量!”葉紈早已經準備好了,不等他開口,就感覺一股異常雄渾的力量從後背傳入身體,他連忙運轉內勁心法全力煉化吸收……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湧入的力量被煉化吸收,但卻不知具體去了何處。感覺到自己輸入的力量消失在對方體內,雷開天加大力量輸出,全力以赴。漸漸的,葉紈身上熱氣騰騰,肌膚通紅,好似被煮熟的螃蟹,紅彤彤的,極其怪異。從毛孔中散發出的氣升於頭頂凝而不散,漸漸幻化出一輪白色的大日,光芒很柔和,但卻給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葉紈不斷煉化湧入體內的力量,壯大己身,不知不覺就填滿了無底洞似的身體。身體容納的力量達到極限之後,隱性三陽之體顯現出來,被強勁的力量所激發,天賜體質被開啟,體內溢出的氣才在頭頂上空幻化出三個白色的日輪……在激發三陽之體的過程中,氣勢衝天,大日普照,三十丈之內都充斥著讓人窒息的壓力,任何人都不敢靠前一步,生怕驚擾了葉紈。過了一個半時辰,葉紈體內傳出裂帛似的聲音,端坐的身體不由自主顫了數次,雷開天在心裏替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他跳起來打亂自己的節奏。葉紈好在很爭氣,在顫抖過後,逐漸安靜下來,繼續吸收力量,雷開天這才鬆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心頭一塊大石算徹底落了地。葉紈借雷開天的力量打通了數條經絡,更打通了好幾個節點,一身修為直接踏入了後天第十層境界,隻要假以時日,先天可期矣。上空三個白色日輪浮現,日輪周圍白焰繚繞,釋放出柔和的光芒。莊內出現了這麼大的動靜,葉天宇還能坐得住嗎?等他急匆匆趕了過來,就看到葉家的大浮誇葉紈寶相莊嚴,身體上空懸浮著三輪靈氣大日,光焰繚繞,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看到這樣一幕,就算是見多識廣的葉天宇也是心神狂震,眼珠子險些掉出來。許多人陸續趕到,站在葉天宇身後,一言不發,隻是安靜地看著葉紈身上的奇異景象。直到過了大半個時辰,葉紈才納氣歸元,將玄氣納入丹鼎之內,體外的異象也隨之消失在空氣裏。葉紈從地上一躍而起,一臉喜悅之情。葉天宇假意咳嗽了幾聲,葉紈馬上發現了他們,驚奇道:“家主,你們怎麼在這裏?”“還不是你小子搞出的動靜?”葉天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但卻是一臉喜色。雷開天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臉色慘白,雙目神光暗淡,虛弱道:“不,不行了,兄弟,你差點將我吸成人幹!”葉紈麵現尷尬之色,不好意思道:“好兄弟,苦了你了!”葉天宇眉頭一皺,問道:“雷開天,究竟怎麼回事?”雷開天咳嗽了幾聲,喘了幾次,才強撐著答道:“葉紈是罕見的隱性三陽之體,想要激發出這種體質需要一個先天高手為他醍醐灌頂。我考慮了一下,決定幫他,幸好成功激發,隻不過我傷了元氣,需要修養一些日子!”葉天宇聞言心情大悅,稱讚道:“葉家又添一位天才,開天啊,你果然是葉家的福星啊!”葉家又添一位天才少年,每一個人臉上都有光。家主一聲令下,葉氏府邸舉族歡慶,大排宴席,人人有賞。府邸歡慶,天才誕生。到了第三天晌午不速之客就到了,正是和雷開天結下怨仇的黃家人。黃家人不請自來,葉天宇不由皺了下眉頭,他知道這些人弄不好是來興師問罪,但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他不會主動與對方撕破臉。領頭的一位麵皮發白,目若鷹隼,雙眉狹長,嘴角上翹,在相刻薄,一身上位者的氣息,正是黃家的家主黃天成,也就是黃一天的父親。其餘之人目露寒光,麵沉似鐵,一身的煞氣,沒有一個人有好臉色。葉天宇臉上堆滿笑容,客氣道:“親家,你來了,裏邊請!”“親家?”黃天成滿目嘲弄,嘲諷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的親家?”葉天宇笑容一僵,迅速收斂,嚴肅道:“既然你這樣說,那你來葉家幹什麼?”黃天成理直氣壯地質問道:“一天是不是你的女婿?”葉天宇直麵黃天成:“你有話不妨直說,我洗耳恭聽!”黃天成先入為主,繼續質問道:“既然他是你的女婿,你為何坐視他被打斷手?”葉天宇針鋒相對道:“他被打斷手那是自己找死,怪不了別人。你如果以這個理由問罪,恐怕有些牽強!”黃天成氣得麵部肌肉抽動了數次才恢複正常,他咬牙切齒道:“你當我是親家,雷開天憑什麼殺了黃嗔、黃嗔兩兄弟?”葉天宇冷哼了一聲,目光灼灼,問他:“請問,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雷開天殺了黃嗔和黃癡?”黃天成強硬地分辨道:“既然不是他,為何外麵盛傳是他?難道所有人都故意冤枉他嗎?”“黃天成,你我都是一家之主,你不要避重就輕混淆視聽。俗話說的好,捉賊要拿贓,捉奸要捉雙。既然你說雷開天殺了人,那就拿出證據來,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葉天宇何許人也,自然知道在蠻荒之森找證據很困難,僅一擊就捏住黃天成的命脈。“葉天宇,你真要為了一個卑賤的仆人與我鬧翻嗎?”黃天成直接將破壞兩族關係的罪名扣在了對方身上,心思極其惡毒。聽到黃天成給自己扣帽子,葉天宇登時怒了,厲聲道:“黃天成,上一次你的寶貝兒子拿牛芒金針射殺雷開天,事後百般抵賴不給解藥,我追究你的過錯了嗎?雷開天外出之後,他派人懸賞十萬兩金要雷開天的人頭,我僅派人通知你,我追究了嗎?十萬不行,加到一百萬,一百萬還少加到了一千萬,你買凶殺葉家的人,這就是你給我這個親家的答複嗎?你知不知道我是葉家的家主?”黃天成氣呼呼地分辨道:“葉天宇,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血口噴人?”葉天宇搖搖頭,憐憫道:“黃天成,既然談不攏,那麼隻能武力解決問題,你說呢?”黃天成臉色一變,目泛寒芒,冷叱道:“葉天宇,你真的要鬧翻嗎?”“少廢話,你不請自到胡攪蠻纏,這還是我的錯了?”葉天宇生氣了,言語也不像剛才一樣客氣了。黃天成氣極反笑道:“好,好,好,葉家主的威勢我算見識了。既然你不仁在先,別怪我不義在後,一定要有人為黃嗔和黃癡兩兄弟的死負責!”葉天宇眉宇間怒氣大盛,聲若寒霜道:“那你說,我們是個人對個人進行競技戰,還是家族對家族,直到一方倒下為止?”黃天成神色冰冷,斬釘截鐵道:“競技戰,五局三勝,敗的一方答應勝的一方一個條件!”葉天宇一擺手,不悅道:“這一場競技戰關係到葉家的未來,每一個條款必須寫清楚。這樣吧,賭注為十億兩黃金,你們勝了,葉家奉上十億兩黃金和雷開天,反過來,你們奉上十億兩黃金,你公開向我道歉,承認自己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