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棋見姬輕塵隻一瞬間就恢複了往日裏的自信,他心裏非常高興,暗忖自己真的沒有跟錯人,便開始解釋道,“殿下,愷之的上策是借勢打力,就是我們可以助太子妃的力量,壯大自己,再利用太子妃的力量對付其他想要爭奪東宮之位的王爺們。”
見姬輕塵正在聚精會神的自己的解釋,顧棋繼續說道,“太子妃是大燕七大世家之一的衛氏族長的嫡孫女,十年前太子戰死在雁門關,使得衛氏投入到太子身上的期望付諸東流,現在他們正需要一個能夠頂替太子將來能夠為他們爭得最大的利益的人,而殿下具備這樣的能力,這個時候如果向衛氏投去橄欖枝,想必他們不會拒絕。殿下,雖說這數十年的時間內衛氏在朝堂上的影響力有所下降,可他們另辟蹊徑的走上了經商這條路,又經過這數十年的發展,獲得到了皇商的稱號,可見財力有多麼的雄厚,隻要殿下能夠得到太子妃的信任,就能得到商州衛氏的巨大財力的支持,到時候殿下就是想在短時間內聚集一部分人也不成問題。”
“恩!”姬輕塵微微點頭。
顧棋繼續說道,“不過想要取得太子妃的信任,殿下必須要舍棄自己爭儲的心思,轉而要全心全意的支持懷德郡王。懷德郡王是太子唯一的子嗣,太子妃又是懷德郡王的親娘,他豈能不想自己的兒子能夠繼承大統呢?可是她雖然的大燕八大世家衛氏之女,苦於朝中沒人支持,自己的力量不夠而選擇了隱忍和退讓。現在殿下回到君臨,隻要向太子妃表明自己的心跡,相信太子妃一定不會拒絕殿下的好意。”
“不行,輕塵絕對不能放棄儲君之位而去主持姬釗。”葉清臣立即反駁道,因為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原因,他稱呼姬輕塵是用上了兩人私底下才能用的稱呼。
“仲康兄莫急,既然說是策略,又豈能真心真心讓殿下支持懷德郡王呢?這隻不過是我們的一個緩兵之計,障眼法而已,利用太子妃和商州衛氏的力量,隻要等到殿下實力壯大,我們就另起爐灶,到時候再爭奪儲君之位也不遲啊!”顧棋笑著說道
作為葉清臣的老朋友,顧棋很清楚對方的脾氣,才會不計較葉清臣冷言反駁。
“這也不行,不能讓殿下失信於天下!”葉清臣繼續反駁道,不過這次他沒再稱呼輕塵,而是改稱殿下,他義正言辭的說道,“自古君王當以恪守仁義,以信取天下……”
“仲康兄,現在八王爭儲,正是生死存亡之際,誰講道義?你想跟講道義幹什麼?道義,隻能等你先強大了再說,你弱,性命都有可能保不住,你有什麼資格說道義?”顧棋打斷了葉清臣的長篇大論,爭鋒相對的反駁道。
姬輕塵見舅舅和顧棋又要開始爭吵不休,便立即說道,“顧先生請繼續解釋中策。”
“殿下,這中策就是——像臨江王、長沙王姬雍及七殿下一樣依附於某個王爺身邊,隱藏自己的真實意圖,慢慢的發展自己的實力,待到諸位王爺們鬥到兩敗俱傷時殿下再黃雀在後,到時候就會坐收漁利。”顧棋說完,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中策的利就是穩妥,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能夠明哲保身,弊端就在於需要等待的時間太長,又必須要寄人籬下,沒準可能要位他人做了嫁衣。”
姬輕塵微微點頭,有沒有表示什麼。
顧棋就繼續自顧自的說道,“至於下策,就是殿下回到君臨後,就要擺明自己的立場,就是想爭奪儲君之位,要跟君臨的幾位王爺們爭鋒相對。這樣做的好處就是殿下立場明顯,必定會立刻吸引一批跟幾位王爺有仇怨的有誌之士的支持,還會因為殿下光明的行徑和磊落的胸襟受到陛下的青睞。至於弊端——想必愷之不說殿下自己也很清楚。”
顧棋說完,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姬輕塵,靜等到姬輕塵的裁決。
姬輕塵沉思了片刻,開口問道,“輕塵還有一個問題想問顧先生。”
“殿下請說。”
“衛氏既然支持過大哥,即便大哥戰死,可還有他唯一的子嗣懷德郡王姬釗,以姬釗嫡長孫的身份,依然有爭奪儲君之位的資格,再加上衛氏的實力和人脈,不難不成一股強大的勢力,可衛氏為什麼會願意放棄這個外甥而要支持輕塵這個外人呢?”姬輕塵頗為不解的問道。
“殿下,其實這十多年的時間裏,衛氏始終將心思放在懷德郡王身上,才會沒有選擇支持其他的幾位王爺。隻是一晃之間十多年過去了,懷德郡王已經十一歲了,可是陛下依然沒有任何的表示,不但沒有表示,似乎已經早就忘記了這個皇長孫存在,反而是幾位王爺因為能夠入住中樞參與朝政,隱隱有了入住東宮之勢。所以顧棋才會這麼肯定衛氏不會再在懷德郡王身上浪費錢財和精力,因為以懷德郡王現在的處境,他們在他身上看不到一點的期望。而殿下你就不一樣,殿下入燕為質十年,這次能夠回國,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又讓你參加校場較技,明顯有栽培的意思。衛氏不傻,豈能不知道殿下將來的前途有多遠大,以衛氏商人逐利的本性,他們又怎麼會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呢?”顧棋仔細的向姬輕塵分析道。